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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评书屋 > 二十四史列传 > 第一百章【军中大乱】
 
  
荀息止住悲伤,将十余个守灵人尽数诛杀,即日就扶助卓子登基,卓子此时还不满两岁。
扶立卓子的仪式,里克和邳郑父都没有参与。
“他们就是杀害幼主的凶手,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连新君登基的仪式都不参加?”二五请荀息发兵讨伐二人。
荀息不同意,里克和邳郑父都是晋国老臣,势力庞大,根深蒂固,七舆大夫都是他们的人,讨伐不胜则反受其累。所以最好还是先引而不发,就让里克和邳郑父安心,等到先君丧事结束,卓子正式登基之后,然后外和邻国结交,内可以分化他们的关系,散去他们的党徒,这样才能收服两人。
晋献公托孤与荀息,正是因为他做事条理清晰。
不过二五并不这么认为,梁五说:“荀息空有忠心,却缺乏智谋,为人迂腐,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最后二五商量,先下手除去里克,因为里克曾经是申生的少傅,对申生之死怨言最多,而邳郑父这人对此只是惋惜,所以除去了里克,邳郑父自然就会安分守己。至于方法,就是找一个刺客,趁为晋献公送葬时击杀里克。
两人想到了同一个人,屠岸夷。
屠岸夷是东关五的门客。据东关五所称,此人力大无穷,能够身负三千钧绝地奔驰。一钧等于三十斤,三千钧那就是九万斤,东关五牛皮吹得太大了。
东关五不仅对外吹嘘屠岸夷如何神勇,还在屠岸夷面前吹嘘只要杀了里克,就能得到高官厚禄,结果吹得过大,以至于连屠岸夷都不敢相信了,一时之间也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铤而走险?
屠岸夷和大夫骓遄关系很好,于是屠岸夷找到骓遄询问这事儿到底可行吗?
屠岸夷算是找对人了,骓遄也是七舆大夫之一,是里克一党,他对屠岸夷说:“骊姬一党谋害世子申生,晋人无不为之哀伤,里克邳郑父两位大夫正是要追究骊姬一党,为晋国谋划未来呀。如果您现在帮助东关五杀了里克,晋国民众还不知怎样唾弃您呢!”
屠岸夷一听就泄气了,说我哪里会想到这些呀,要不我找东关五辞了这差事?
“那也不行,如果直接推辞的话,东关五必然再找别人,这事儿就难办了。”骓遄思虑片刻道,“不如您就假装答应下来,事到临头时反戈一击,到时候我保您荣华富贵,而且还能名扬天下!”
原来这边也可以得到荣华富贵,屠岸夷连忙答应。
骓遄看他答应太干脆,有点不放心,就问这回你可不变了吧?
屠岸夷说不变不变,绝对不变,如果不信我们可以立誓为盟!
骓遄果然杀了只鸡,与屠岸夷盟誓。然后骓遄将此事告诉了邳郑父与里克。
二五的密谋再也不是秘密
到了为奚齐发丧的日子,里克称病不出。
屠岸夷对东关五说道:“所有的大臣都在此,就里克一个人没来,这是老天要灭他。请给我三百甲士包围他的府邸。”
东关五大悦,就将三百甲士派给屠岸夷,屠岸夷带领甲士围住了里克的府邸。
派去监视里克的眼线将此事汇报给荀息,荀息大惊,急忙找到东关五询问。
东关五傲慢地答道:“我得到消息,里克要趁先君出殡之日作乱,所以提前做了打算。成了这算是您老的功劳,如果不成,我等也决不会连累您!”
荀息心里七上八下,没想到二五如此莽撞,自己怎么就和这俩玩意儿一个阵营了呢?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天的丧事草草完毕,荀息奉卓子端坐朝堂,期望二五所谋划之事进展顺利,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东关五带领随从也来到里克府邸,他看到甲士把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心中暗自得意。站在路旁迎候的正是屠岸夷,他一脸恭敬,来到东关五身边汇报情况。
可能是太激动的缘故,东关五听不清楚屠岸夷在嘟哝什么,他侧一下身子,以便和屠岸夷离得更近一些。屠岸夷也往前凑,忽然,他伸手拉住了东关五的脖子。
然后,东关五的脖子被扭断了,脑袋耷拉了下来。
士兵和随从们都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一个人的脖子竟然会如此的脆弱!
一片寂静。
然后一片惊呼。
军中大乱。
屠岸夷大声喊道:“我奉大夫里克之命,为故世子伸冤!”
一时间场内又是鸦雀无声,因为提到了故世子申生,因为这个声音是屠岸夷发出来的,而他刚才一伸手就扭断了东关五的脖子。
屠岸夷继续说道:“公子重耳率领秦国与翟国的援军已经在城外等候,我等要奉他为君,你们要弃暗投明就跟我一同前去!”
公子重耳回来了,那还担心什么,军士们都纷纷踊跃参与。
屠岸夷率领倒戈的军士,前往朝堂。
梁五得知屠岸夷倒戈,东关五已死,急忙奔到朝堂,准备和荀息一起带着卓子逃跑。可是太迟了,屠岸夷半路上截住了他。里克、邳郑父、骓遄也都率领私军赶来,梁五知道不免一死,就拔剑自刎,结果又被屠岸夷抢去了剑,然后屠岸夷又把手伸向了梁五的脖子,屠岸夷是要二五一样的死
得闻变故,许多沉默的大臣也都行动了起来,他们率私军助阵,一起向朝堂进发。
宫人四散逃跑,朝堂空了,只有荀息和他怀抱中的卓子,荀息用袖子盖住了卓子的脸,不让卓子看即将要发生的血腥场面,而卓子一直在哭,他被吓坏了。
荀息痛心疾首地对里克说道:“小儿何罪?你杀了我吧,我只希望你能留下先君这一点血脉!”
“故世子申生难道不是先君的血脉吗?”里克大声道,他用眼神示意屠岸夷。屠岸夷猛地冲上去抢过荀息怀中的卓子,摔向了地面,卓子被摔成肉饼,血溅满地。
加上之前被杀的奚齐,里克已经连杀晋献公两个儿子了,他是为了世子申生报仇,可是如果不是当日里克自己犹豫不决,骊姬一党又怎么敢轻易下手,世子申生又怎么会被陷害致死。或许正因为如此,里克对于骊姬一党毫不留情,似乎杀的人越多,越能洗清自己的罪过。
看到眼前一幕,荀息万念俱灰,他缓缓站起,拔出了腰间佩剑,横向了自己的脖子。
“尽心事主曰忠,死不食言曰信。”荀息以生命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然而他一味的忠于先君,辜负了晋人平息内乱、安定国家的期望,就连《左传》的君子们都认为他实在没必要这样愚忠,“所谓白珪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荀息有焉。”意思是白玉上的污点可以磨掉,言语的不慎却没法消除,荀息就是这样的人,他明知骊姬母子不得民心,却依然忠于晋献公遗命,给国家带来了灾难,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可叹!
但是荀息的忠贞得到了后人的尊重,到后来重耳即位,立即为他恢复了名誉,也正因为“愚忠”,他的后人被重新召入朝堂,进入世卿之列,显赫当时。
卓子死了,荀息死了,只剩下骊姬了。她发疯似的从宫中逃走,希望到其他妃嫔宫中暂避,然而没有人愿意收留她。她直奔后园,投井自杀,然而又被人拉了出来,里克命人将她拖到街市,用皮鞭狠狠地抽打她,最后骊姬在羞辱中死去。
骊姬专宠晋宫二十年,她以勃勃的野心,毒辣的心计一手造就了晋宫内乱,她害死了世子申生,也害死了儿子奚齐,最后也将自己推上绝路。她在残酷的斗争中扭曲了灵魂,虽然有身不由己的一面,然而她是可恨的。因此,后人将她与夏末妺喜、商末妲己、西周褒姒并称为四大妖姬,同时也留下“骊姬夜哭”的典故,专指无中生有,搬弄是非。
骊姬之妹少姬则被关进冷宫,她前半生躲在姐姐的阴影里,不曾受宠,也没有风光,后半生则注定痛苦孤寂,她和儿子卓子一样,从未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们都是无奈卷入政治漩涡的可怜人
~~馅饼还是陷阱~~
如秋风扫落叶般,骊姬一党被彻底清除,留下亟待整治的晋国,还有空悬的君位。
里克认为重耳年长而且有贤名,提议立他为君。同为申生一党的邳郑父、七舆大夫等人也表示赞同。夷吾的支持者梁繇靡、郤称有心发言,但看舆论倒向重耳一边,支持者又都是实权派,也都没敢做声。
于是由里克起草表章,并且先署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依次是邳郑父、共华、贾华、骓遄等七舆大夫,接着三十余名大夫也一一署名。
里克任命屠岸夷为使者,前往翟国迎立公子重耳。
重耳听说有晋国使臣来此,而且是迎立自己的,因此非常激动。但是多年的经历告诉他,越是此刻越要冷静。他仔细看过表章,然后召集狐偃赵衰等人商议。
魏犨兴奋地说道:“这事儿还用商量?公子难道还想一直在翟国住下去吗?”
重耳微微摇头,他在怀疑,“可是先君的儿子也不只我一个,为什么会轮到我呢?”
狐偃也觉得此时不宜接手,“巨木根基要正,如果刚开始不培植好根基,最后终会枝叶枯零,服丧期间不哀痛却想求取君位,必将会有危险,因为动乱回国,就会把动乱当做喜事,于礼不和,又怎么训导民众呢!”
重耳一时间也犹豫不决,他又不希望失去这次机会,“可是如果不是国丧动乱,又怎么会有机会继承君位呢?又有谁会接纳我呢?”
“丧乱有大小之分,大丧大乱不可冒犯,父母故世就是大乱,如今公子身处此景,所以很难成功!”狐偃说道。
于是重耳对屠岸夷说:“我是犯了错误出奔的,君父生前我没有在身旁尽孝,君父去世我又没有回去操办丧事扶灵痛哭,如今又怎敢贪图权位,继承君主之位?请大夫另外迎立别人,重耳绝无怨言!”
这些话语要是从申生、杜原款口中说出,一点也不奇怪,可重耳、狐偃都不是迂腐之人,为什么会不合时宜地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呢?
其实,另有原因。
在那张表章之上,缺少一个最重要人物的签名,那就是重耳的外公狐突,狐突虽不上朝,却最了解晋国朝中动向,可偏偏在这张最重要的表彰中没有狐突的名字,重耳狐偃都怀疑狐突不赞同他们回去。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屠岸夷地位低下,里克派他出任使者,这让重耳等人以为是一种蔑视,一种下马威,尤其狐偃认为里克为人狠辣贪婪,又掌控军权,如果不顺他意,难保不会走奚齐的老
其实他们冤枉了里克,里克虽然张狂自私,但还是心存国家的,只是他过于粗略,虑事不周,派屠岸夷为使者完全是为了抬举屠岸夷,是对他反戈的一种表彰。至于狐突未曾署名,更是一场误会,当初邳郑父曾经提出邀请狐突署名,但里克当时急于稳定形势,觉得表章也不差这一人,结果漏掉了狐突。
重耳等人把馅饼当做了陷阱,就这样错过了宝贵的机会!
有人错过就有人抓住。
当重耳拒绝回国的消息传回朝中时,里克十分不解,谁都知道,为了国君之位,晋国早就乱成一团麻了,现在有人迎立,他居然推辞?
里克准备再派使者前往翟国。
“都是先君公子,为什么不迎立夷吾呢?”这时有人看到了机会,夷吾的支持者梁繇靡说道。
里克有些不屑,“夷吾为人贪婪,这样的人怎么会服众呢?还是再迎重耳吧!”
梁繇靡立即答道:“可重耳已经拒绝了,比起其他公子,夷吾算是最贤良的。”
郤称也出言力挺夷吾,郤称是郤芮的弟弟。
其他大臣都不开口,里克也觉得再说下去没什么意思,既然重耳拒绝,那就夷吾吧。
里克又派屠岸夷伙同梁繇靡一起去梁国迎接夷吾。
公子夷吾到梁国不久,梁国国君就将女儿嫁给他做妻子,之后梁女为他生下了儿子,取名圉。夷吾在梁国的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但是夷吾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祖国晋国。
世子申生在的时候,夷吾安心地做个公子驻守屈地,与申生、重耳关系也很融洽,虽然有时对于晋侯之位也会有小小的企盼,但这个念头基本上一闪即逝。因为申生这个世子是实至名归的,不容他有非分之想。
可是骊姬数次迫害,最终申生自杀明志,夷吾自己也被迫出奔,坎坷的经历让他对于权力产生了近乎疯狂的偏执,野心也开始日渐膨胀。
既然君父不慈,臣子又何必忠孝?
于是在晋献公刚去世的时候,夷吾就命令吕省趁机占领了屈地。那时候荀息忙于招架里克和邳郑父,根本无暇顾及夷吾,所以屈地被牢牢掌握在了夷吾手中,夷吾准备依据屈地和奚齐展开君位之争。
之后里克连杀奚齐和卓子两代少主,夷吾得到消息大喜,他翘首期盼,满心希望回国即位。没想到里克却派出使者去迎接重耳,夷吾非常愤怒,同样是出奔的公子,为什么重耳能得到认可,自己就只能继续待在他国异乡?
夷吾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他摩拳擦掌准备和重耳争夺晋侯之位。
不料就在这时,屠岸夷和梁繇靡来到了梁国迎接他,夷吾喜出望外,用手拍着额头兴奋道:“天夺国于重耳,以授我也!”
师傅郤芮将他拉到一边,“重耳胸怀大志,他不肯回去必定另有原因,国内政变而寻求国外之君,内中必不简单,我们需要谨慎对待!”
“难道我们也不回去?”夷吾有些焦躁。
“当然要回,如果不是国家动乱,哪里有回国的机会?如果不是民众有危,又何必立君安民?不过我们要先做些铺垫!”郤芮笑了,因为他早有对策。夷吾想要安稳的回国即位,必须取得两方面的支持。
首先,晋国内部要取得里克和邳郑父的支持,此时这两人把持着晋国的内政,夷吾不先安抚住这两人,恐怕就会步奚齐、卓子的后尘。于是夷吾许诺封给里克汾阳之田百万,封给邳郑父负葵之田七十万,而且全部都用文书写好,密封完毕由吕省带回交付两人。
朝堂上,吕省声称夷吾伤心父亲去世,终日以泪洗面,不愿借国难回国即位。这一席话为夷吾赢足了印象分,群臣都觉得夷吾比想象中的要贤良得多,一点也不比重耳差,以至于忘记了他趁乱占领屈地的举动。
里克愣住了,重耳不愿回来,夷吾也不愿回来,这也太没面子了。大夫们议论纷纷,但都没拿出个可行的对策来。这时吕省说:“国内无君,时间太久恐怕被他国算计,直接迎立又怕国内意见不一,加重国家的动乱,何不求助于秦国呢?”
群臣也觉得这主意可行,秦伯是先君的女婿,参于这个事务合适,而且秦国与两位公子交往都有限,不存在偏袒谁的嫌疑。
其实群臣都想当然了,当吕省离开梁国时,郤芮就让梁繇靡拿着夷吾的亲笔书信去往秦国联系感情了。
这就是郤芮所说的第二方支持,外援支持。
秦国是晋国的西邻,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夷吾出奔时,郤芮建议选择梁国的原因,梁国与秦晋分别接壤,既可以观望晋国动静,又方便借力秦国。
问题是秦国有这个能力吗?
绝对有。
此时的秦国早已经不是那个蕞尔小邦、西陲附庸,它已经隐隐成长为了与东方齐国、南方楚国、北方晋国齐名的春秋四大强国。而且同南方的楚国一样,秦国历史也是或者说更是一部屌丝的逆袭史,因为它的起点更低。
~~从奴隶到诸侯~~
秦国以伯益为先祖,伯益因为辅佐大禹治水,被大舜赐为嬴姓,封于费地,其部族被称为嬴姓部落。夏朝末年,嬴姓首领费昌弃夏投商,为商汤驾车,嬴姓部落因此成为了商朝的贵族。商王朝末年,嬴姓首领飞廉、恶来父子均是当时勇士,以武力效忠于商纣王。后来,周武王伐纣灭商,恶来被处死,当时飞廉正出使北方,闻听噩耗后,他为纣王立坛于霍太山,然后触棺而死(一说是被周公赶到海边杀死)。
到周成王即位,商纣之子武庚联合管叔、蔡叔、霍叔发起了三监叛乱,嬴姓部落也卷入其中。周公旦通过两次战争击垮了叛军,并严惩了参与叛乱之人,嬴姓部落被分割,然后分迁各地,少部分迁往黄淮一带,而大部分迁入西方边陲为周朝戍边,嬴姓族人沦为了奴隶。
飞廉的另一个儿子季胜则受到了周朝的优待,季胜的后裔造父善于驾驭马车,《史记》记载“穆王使造父御,西巡狩,见西王母,乐之忘归。而徐偃王反,穆王日驰千里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赐造父以赵城,由此为赵氏”。造父就是赵氏的得姓始祖。
而恶来被诛杀后,这一支就处于没落的地位,他们“以造父之宠,皆蒙赵城,姓赵氏。”也就是说恶来的后裔依附在造父这一支上,也以赵为氏,他们这个赵氏属于借光型的。
恶来的第五代子孙叫大骆,大骆生有两子,嫡子叫成,庶子叫非子。此时已经是周孝王时期了,为了振兴王室,抵御西北戎狄的侵扰,周孝王在汧水渭水之间开辟牧场,繁殖马匹。非子因善于养马被推荐到这里担任主管。非子就任之后尽职尽责,几年不到,马匹数量大为增加,所养马儿神骏异常。非子因此得到周孝王宠幸,周孝王就想让非子当大骆的继承人。这种做法当然遭到了成的反对,成的外祖父是申国国君,看过前文的朋友们都知道申国拱卫着大周西陲边境,申侯肯把女儿嫁给大骆,也可见此时大骆一族已经逐步强大了,甚至独立于造父后裔的赵氏,申侯还扬言,申国与大骆联合才能稳定西方。可是周孝王依然坚持己见,他说当年大舜时期,伯益就为大舜主管畜牧,因此被赐嬴姓,如今非子又为王室主管畜牧,那就让他接管嬴姓的宗祀吧,周孝王将秦地(秦地最初的只是陇右的一小片地方,大致在今天的甘肃清水县)封给他建立秦国“使复继赢氏祀”,这个“复”字也就是相当于又赐了一遍嬴姓,意味着非子继承了嬴姓大宗的祭祀。非子因此号称秦赢,成为嬴姓的大宗(因此有人认为秦国为嬴姓赵氏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应该为嬴姓嬴氏,也有人认为应该是以国名为氏,称秦氏),延续祭祀。
而成的后裔却在周厉王时期遭遇西戎的进攻,被灭了族。
“非子息马,厥号秦嬴。礼乐射御,西垂有声。”—司马贞《史记索隐》
不过秦国并不列入诸侯,此时它只能算是“附庸”。但随着周王室的衰落,周朝不得不依靠秦国这个附庸国稳定西部的和平。公元前822年,秦国的第四位国君秦仲在与西戎交战之中阵亡,其子赢其即位,继续父亲未竟事业。此时的天子周宣王为了中兴大周,决定与西戎决战,他以七千军力大规模援助秦国,最终击败西戎,赢其被周宣王封为西陲大夫,并加封犬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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