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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评书屋 > 二十四史列传 > 第十五章【卓越的军事】
 
  
商朝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同时代的中原大地上有其他辉煌的文明,商朝只是中华文明的一部分,因为有文字记载,就成了重要的一部分。
商族以玄鸟为图腾,崇尚白色,擅长农业和畜牧业。
商族的来源比较麻烦,早期商族是半游牧民族,在商汤之前,有记载的就迁徙了七次,从考古上来看,商族应该来源于北方易水流域,南迁到河北省的中南部和河南省北部。
商族人擅长制作青铜器,好像突然就会了,对于商族的来源就更加扑朔迷离,有了青铜器的商族由于河水的泛滥和家族矛盾,不断迁都,这一点说明“大禹治水”肯定是没有的,有着青铜器的商族都治不了水,拿着木棍的大禹就能把水给治了?
正如一首歌唱的一样“星星不是那个星星,月亮不是那个月亮”,由于古代文字和现在文字的歧义,商汤时的商丘肯定不是现在的商丘。
此时的周族居住地在陕西,和商族完全是两个民族,最初,周族信奉“天”,商族信奉“帝”,(《商周信仰崇拜的演变》林明),不同的风俗和习惯,使得周族和商族经常发生冲突,你杀我的人,我杀你的人,这个就是世仇。
也可以肯定的说,周族从一开始就扮演着小第的角色。
另一说法,商族是埃及人的后裔,周族是以色列人的后裔,这些说法只能说明一点,周族和商族都是突然冒出来的,来源是个谜。
商族在早期由于对自然和生殖的敬畏,信奉自己的“帝”神,也信奉其他部落的神,大而概之,无论做何事,每日必卜,每事必卜、凡是任免、征伐、田猎、行止、祭祀、垦殖、赋役、生育、奉歉、疾病等,都要占卜其吉凶,小心翼翼地遵奉神灵的旨意,几乎到了为鬼神是从的地步,祭祀、巫术、占卜的贞人在社会上地位很高。
商族的神权巫术与王权十分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事奉鬼神是商王朝的主要任务。
商族起初由贞人占卜,占卜的内容由贞人操纵,神权在商代的政治生活中影响极大,对王权有一定的程度的制约,既然占卜内容可以改变,后期的占卜逐渐由商王自己来做,所有占卜的吉凶最后决断权在商王手中。
由于商朝的王位继承制是“父子相传”和“兄终弟及”,所以王位继承比较混乱。
商汤的大儿子太丁,是商汤的重要助手,随着成汤南征北战,还没有继承王位就去世了,由于太丁的去世,后来太丁之弟外丙被立为王,伊尹摄政。
外丙去世后,外丙之弟仲壬继位后,由伊尹辅政,基本上遵守汤制定的法制,朝政相对比较稳定,国家日益强盛。
仲壬在位四年后去世,死后由太丁的儿子太甲继位,伊尹辅政。
太甲继承了王位,伊尹一连写了三篇文章给太甲阅读,教他怎样做一个好的君主,这个就是最早的帝王之道。
从人的本性来说,都喜欢做容易的事,只要不危及性命,一般都不会那么努力,能躺着绝不坐着,伊尹一开始就直接告诉太甲,想要活的长一点吗?太甲一脸狐疑:难到还有人会杀我?伊尹马上以夏桀为范例,告诉伊尹,如果不好好做家长,岂止是自己活不长,整个家族都可能被灭掉。
对于被灭族这件事来说,伊尹是心有余悸的,当初和太甲的祖父成汤讨伐夏桀时,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整了块地,做了老大,他是绝不会允许夏族被灭的事发生在商族身上,因为他自己乃至他整个家庭已经是商族的一部分。
卓越的政治家也是有理想的,已经脱离了一般老百姓吃喝拉撒的思维模式,考虑的是更多、更广、更高层面的东西,对于权力欲望已经减少,更多意识到的是责任。
万通董事长冯仑还在帮牟其中做事的时候,有一次问冯仑“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冯仑是个老实人,说“我哪知道这种高瞻远瞩的人想啥?”,那时候的牟其中就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追求的是更高层面的东西。
四朝老臣伊尹是有理想的人,对于权力早就没有啥欲望了,可是他知道权力会给他带来话语权,有了话语权就能帮他实现自己的理想,他的理想就是保住成汤的社稷,让商朝千秋万代的延续下去。。
伊尹开始不厌其烦的教育太甲,有一篇文章的题目叫《肆命》,专门讲如何分清是非的道理,对于什么样的事情不应当做,什么样的事情应当做,都说得清清楚楚。还有一篇文章的题目叫《徂后》,讲的是商汤时候的法律制度,教育太甲一定要按照祖先定的规矩行事,不能背弃祖训。
太甲读了这些文章,开始时也能按伊尹的教导行事,小心谨慎地遵守祖宗留下的规矩。第三年,他就忘乎所以了,咱这是有钱有权,一切应当由咱说了算,不应被宰相伊尹那个老头管着了,否则枉为一国之君。
太甲还年轻,就喜欢年轻人的东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听伊尹的规劝,一听说伊尹来了,就不见,玩躲猫猫。
一般来说,作为普通人,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不会妨碍别人,最多就是一胖毁所有,作为帝王,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也没问题,问题是不要去破坏家族的公平,占有老百姓的东西。
太甲吃也吃了,喝也喝,开始欺男霸女,引起家族内部和其他部落的不满,赏罚没有依据,破坏了祖宗留下来的法律制度。更要命的是,他还随便杀害老百姓,侵占老百姓的财物,百姓们怨声载道。
伊尹自然不能容忍太甲破坏汤王留下的社稷。他先是一再规劝,希望太甲对自己的行为要多加检点,后来看到太甲屡教不改,伊尹就把他赶下台,放逐到商汤的坟墓所在地桐宫(今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汤陵社区)去。
在太甲被放逐期间,伊尹见朝中无主,就自己执政,管理起国家来。
太甲被放逐到了桐宫,祖父商汤的坟墓与他朝夕相伴。商汤虽然是商朝的开国君主,坟墓却与普通人的墓差不多,墓地上只有一座低矮的宫室,供一年一度的祭祖之用。
守墓的老人听说太甲是因为违犯祖宗的制度,被放逐到墓地上来的,就把当年商汤创业的故事,以及商汤订下的种种规矩,每天对太甲讲述,教育太甲应当以自己的祖父作榜样,做个好的家长。
太甲是有思考能力的人,想想祖父创业的艰辛以及伟大功绩,让太甲既神往又羞愧,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祖父在天之灵,再想想夏桀的下场,心里一丝寒意升起,于是太甲决心改正错误。
太甲以祖父作榜样,开始对老百姓和颜悦色,做事情也变得雷厉风行,违反祖制和朝廷法律的事,太甲是绝不会做的。
三年过去了,伊尹时刻关注着太甲在桐宫的所作所为,他的行动早己有人报告给伊尹了。太甲的悔过自新,让伊尹十分高兴,于是亲自带着文武大臣把太甲接回首都毫城,严肃而郑重地把政权交还给他。
太甲吸取夏桀灭忘得教训,按商汤时传下来的章法循规蹈距地做事,听从身边大臣的良言良策,把上至国家大事下到百姓生活都治理得井然有序,商朝进入了一个稳定发展的时期。
太甲死后,太甲之子,沃丁即位,仍以伊尹为相,伊尹之后,沃丁以咎单为卿士,即宰相,咎单也是商汤得老臣,他辅佐朝政,仍然采取伊尹节俭、宽民的政策,笃行汤法,并且也作了《沃丁》,用以警醒沃丁,发扬祖制,以德治商。
这时的“德”字,非儒家的那个“德”,本意为顺应自然、社会,和人类客观需要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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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蜀人 楼主
2020-03-07 23:28
8楼
伊尹同志也是一个卓越的军事家,在军事方面的活动,主要是参与了灭夏战争的策划、准备与实施。
伊尹在灭夏之战中所起到了重要作用,并将其理论运用到实际,对军事认识深刻,是驾驭军事的杰出天才能。
伊尹是最早将人心向背的政治因素用于指导战争。
人类社会自从有了阶级和国家之后,政治与军事便形成了一种密切的关系,政治的兴衰与战争的胜败密不可分,而人心的向背正是政治形势的反映,但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人心向背的内容和表现形式又各有不同。
在夏商之交,中国处于农耕社会发展时期,当时社会生产力不高,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生产部门——农业的生产水平还很低,还具有对自然不可抗拒的依赖性。有神论在人们的头脑中占据统治地位,唯神是尊,唯帝是教,人们认为帝、神是人世的最高主宰,一切自然现象和人类行为都受帝、神支配,这反映到政治上就是神权政治。
最高统治者以上帝之子自居,其权力和行为被视为上帝意志的体现,因此,每有重大举措必祈请上帝,祭祀神祖,以求福佑。每次战争更是如此,战前除向上帝和神祖祈祷外,还要占卜请示,以决定行动和指导作战。战争失败了,就认为是上帝没有护佑。
伊尹通过对过去战争的总结,隐隐约约地发现政治与战争的关系,意识到人心向背对战争的影响,于是开始冲破帝命思想的束缚,把注意力用于研究人心向背这一因素在战争中的作用,初步形成了把民众是否拥护最高统治者,看作是衡量国家统治兴亡的一个重要尺度,进而将这一思想用于指导灭夏战争和管理国家。
为了弄清民众对夏桀的态度,伊尹前往夏担任官员,借机探察民情。当他看到桀“不恤其众,众志不堪,上下相疾,民心积怨”的情况后,即大胆判断“夏命其卒”,认为夏已出现了灭亡的征兆,因而与汤共同下定灭夏的决心。
在战争准备期间,伊尹仍以此为指导,一方面极力宣传夏之暴政,进一步促使人们对夏的厌恨;另一方面针对“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的现实,强调广布仁德,宽以治民,并采取一系列具体措施,对内扩大民众的拥护,对外争取其他方国的支持,颂声四起。不少方国归附,从而收到了抑彼扬己之功,使人心背夏而向商,九夷不起即为明证,为灭夏战争的具体实施提供了有力的保证。
伊尹第一次认识到人心向背这一点并用于指导战争,是对中国军事发展的重大贡献。
伊尹第一个将“上智为间”的谋略实施完成的人。
间谍情报战,在现代战争中已不新鲜,但在中国古代早期战争或者说在伊尹之前则是未曾有过的。
当然在人类早期战争中也注意到了侦察敌情的重要,但在神权统治时代,这种侦察只是纯军事的战场侦察,没有深入到敌人内部从事情报搜集和瓦解敌人关系的工作。
只有当伊尹认识到民心向背对战争的作用之后,才以到夏任官的名义打入夏王朝内部开展情报工作。如果说伊尹第一次赴夏是为了侦察夏王朝的政情民情,以便制定灭夏计划的话,那么第二次赴夏则不仅仅是为了了解情况,而且还利用所掌握的情报,联络夏臣和当时已失宠于桀的妹嬉,扩大敌人内部的矛盾,以削弱其实力,为后来灭夏战争的胜利打下了基础。
“用间”的重要性随着战争的发展越来越受重视,而伊尹作为中国军事史上“用间”第一人,其功劳不言可知。
伊尹已经掌握了根据敌我力量变化选择有利战机的战术。
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运动发展的,能否运用发展的观点,根据形势的变化决定行止进退,是谋事成事的关键。对于战争而言,能否正确认识判断形势并选择有利战机显得尤为重要。
商汤经“十一征”后,不仅剪灭了亲夏的方国,而且扩大了统治区域,实力大增,灭夏的战争准备工作业已完成。
当时夏王朝内部矛盾更加尖锐,呈现出分崩离析之势,在此形势下,向夏发起最后总攻的时机似乎已经成熟。
但伊尹为确保战争的胜利,考虑到夏虽然已近末日,然而它为中原之主已历时 400 余年,其声威余绪,不可忽视;再者商为夏之方国,商伐夏有以下犯上之嫌,没有十分的把握不可轻动,因此认为一定要等大多数方国都不支持夏桀时方可进攻。
于是为试探各方国诸侯的人心向背,伊尹建议汤停止向夏进贡,以观反应,桀怒而“起九夷之师”,准备大举伐商。伊尹见九夷等方国仍心向夏桀并听从桀的调遣,因此认为决战时机没有完全成熟,遂与汤复朝贡谢罪,假意忠诚以伺时机。
第二年伊尹建议再次绝贡,桀又召诸侯在有仍(山东济宁南)会盟,准备伐商,此次不仅九夷之师不奉夏命(《说苑·权谋》),而且有缗氏(山东金乡南)首先叛反(《左传·昭公四年》)。伊尹看到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夏桀已完全陷入孤立,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抓住这一有利时机,立即向夏发起总攻,结果大获全胜,一举灭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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