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叔叔态度我看出来了，他不是嫌弃我没有本事，他是嫌弃古氏给不了他太多价值。最重要的律所，您也屡次拿不回，他对您特别失望……我觉得跟正东订婚，也就是订婚了。结婚，遥遥无期！”
古舟行手颤，撰拳。只教训孩子的冲动，离奇压制住了。
他竟然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是了，这么多年他已很少听人如此振振有词的话来指出自己的缺点。当说这些话的人是孩子，除了气怒，还有欣慰。
毕竟是他古舟行的女儿，并非不聪明，缺乏那种当断则断的狠劲而已。
“接着说。”
古清河不犹豫，继续：“我知道爸您跟明阳一定会产生纠纷，生意场上没有对错。您拉拢李瑞阳，明阳靠近荣海。谁占先机，以后律所就是谁主导。”
“跟你无关吗？”
“有关，我想让他赢。他赢，让我有一种，我赢您的错觉。再有，古氏现在的经营状况，是我无意透漏给他的……”
古舟行匪夷所思：“什么！”
“我不是吃里扒外，就是认为，您现在不应该把目光放在律所的控制权上。那是他，是我，是很多员工一块努力做起来的，它不是古氏的傀儡。争下去，不但百害无益，还会给跟律所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古氏雪上加霜……”
啪！
古清河梗着脖子，不躲不避，迎接父亲突如其来的耳光。
叮铃的电话吵闹，让古舟行再一次抑住失控，咬牙：“继续！”
“我一点都不赞同你们会上讨论的所谓新领域，它陌生，又是个伪概念。国外，发展类似行业的，仅仅起来了一家。看着像是未来的风口，丝毫都不现实，也撑不起古氏这么大的体量。”
“古氏不是没有优势，它的业务跟律所一点都不冲突。现在，最好开始逐步减少对律所的依赖性，慢慢实现分离……”
“这样他凭什么还会把客户给古氏。”
“会的。他的思路，本就不在线下律所上……他自己说精力有限，未来可以提供一个权威性的法律咨询平台，就够了。线上产生的庞大业务量，完全可以交由任何一家，无数家事务所来吸收。古氏目前还是线下事务所的权威，咱们配合他完成融资，他会无条件跟古氏签署补充协议……”
“双赢，律所还保留部分股份，线下萧条的业务量也会被律所解除针对……”
“你现在有资格谈？”
古清河自嘲：“您眼中的商场，连涂叔叔那种至交都要防备。涂叔叔一样，也只会做锦上添花的事。我不这么看，明阳一定会同意我所提的合理建议。”
古舟行除了笑，竟不知作何感想。
天真嘛？
早过了天真年龄。
乏力的连连点头：“你去找他谈，先签合约，我配合他的安排！”
古清河终于有了不忍，她也是突然发现，父亲头发早就不是印象中的黑色。一丝不苟中，白发斑驳。
侧了下眼神：“不用谈，我把合约给他就行。我来当这个中间人，他会信我。”
“他信你的话就没有我的事情了，以后律所我也没有必要再插手。这块，完全交给你。”
古清河嗓子动了动：“我这就发给他，合同在我邮箱里，早准备好了。”
古舟行看着女儿去往电脑前，手晃，茶水洒出。
他开始相信，性格不疾不徐的女儿在这件事上，可能比她看的准确。不管是看人，还是看形势。
可惜，男人早在女儿之前，认识了那个叫韩忆桐的。
他接触对方不多，却很清楚。喜欢上那种女性的男人，女儿一点机会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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