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不敢放肆
赵劲下午刚到庆海就给红绡报平安,红绡让他收收心,认真工作。
赵劲也很有斗志,“红绡,我会努力变得更强,让你再无后顾之忧。”
他还想着卷土重来,红绡没说什么打击他的话,毕竟才刚开始。
时间最是消磨人的意志,等他这股劲儿被消磨完,不用她说,他都会放弃的。
“方案还没有过吗?”
“没事,都能解决,你就别费心了。”
红绡歪头肩膀夹着手机,突然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她肩膀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她神色大变,连忙捡起来对着手机那端喊赵劲的名字,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隐约的不安感将她淹没,下午通过他的秘书得知赵劲出了车祸,已送到医院抢救,处于昏迷状态。
赵劲刚到庆海就出车祸,未免太蹊跷。
红绡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试问除了他还能有谁。
自从她结实了左震渊,搬进了他的别墅共同生活,就再也没有来过帝宫。
一如既往的繁华,尤其夜里,无数个伸展着肢体的那男男女女,在彩色的射灯下,扭动着灵滑的腰肢。
红绡掩着鼻息,轻车熟路的从侧门进入员工通道。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似乎要把墙壁都震倒了。
她不想闻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味道,快速上电梯到三楼。
指针正好敲到十点钟,她来之前,宋毓芙一百个不放心。
在她眼里,左震渊已经黑化。
他阴晴不定,选择大晚上把红绡约出来,地点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场所,肯定没安好心。
红绡最终还是决定单刀赴会,因为无论来多少人,解决不了问题都白瞎。
侍者将她带到999房间前,直接推开门。
里面狼嚎的一塌糊涂,音调跑到他奶奶的祖坟上去了。
KTV包间内只有气氛灯亮着,空间很大,分上下两层,形形色色的男女或吞云吐雾,或掷骰子玩游戏,或提溜着酒瓶吹瓶。
红绡站在门外,根本就不想进去,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
开门的瞬间,正在玩乐的人也纷纷注意到了她。
原本在唱歌的男人拿着麦克风凑过来,醉眼微眯,脸红的像大红布一样。
他贴近红绡的脸,“陆董,你怎么也来了?”
“陈总,没想到你也在。”红绡屏住呼吸,她怕闻到他牙缝里的味道会吐出来。
陈师襄一直是陆氏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红绡亲自攻下的。
以前公关他的时候,可没见过他这么糜烂的样子。
一个穿着连衣贴身短裙的女人走过来,全身贴在陈师襄的身上,软弱无骨。胸部饱满,她刻意摆弄出翘臀的姿势,令人更容易看清她的事业线。
陈师襄的手自然的揽住她的腰,准确的说,是手直接摸在她的臀部上。
性感女人花着烟熏妆,眼睛非常醒目,大眼线,带着亮色美瞳,氛围灯照来的时候,红绡瞬间联想到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能释放金光镭射的那种。
性感女人轻佻的从上到下打量红绡,像在辨认是否是同类。
显然不是,陆红绡一副中规中矩的打扮,姿态清高,跟这些放浪形骸的女人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她咧开大红唇问陈师襄:“陈总,这位是谁啊?”
“这位你都不认识?你难道没在新闻上见过?”
经他这么挤眉弄眼的一提醒,她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位就是跟赵大公子闹绯闻的陆董啊!久仰久仰,这些天手机里推送的都是关于您的消息。”
她套近乎似的靠近红绡,打听道:“陆董,你跟赵公子是不是真的?”
红绡拂开她的手,“无可奉告。”
受了冷态度,那女人不服气的撇撇嘴,像是在嘲笑红绡。
陈师襄问道:“陆董,你有事吗?”
“左总在吗?”
“在啊。”陈师襄侧开身。
突然音响里一阵刺耳的声音,红绡飞快皱眉,这才看清左震渊坐在第二层的主位上,由于灯光偏暗,所以一开始没注意到。
这下看清了,他慵懒的陷在沙发里,嘴角缓缓吐出雾色烟丝。
彩色的光,在他立体的面部上飞快掠过,轮廓绰绰,他半眯着眸,宛如上帝般慵懒的睥睨着低处的她。
左拥右抱着两位美女,一个看起来像未成年,一个成熟火辣。
以前他玩,不会当着她的面,保留她的尊严。
而今他要踩碎她骄傲的尊严,卑微的匍匐在他脚下。
看到这一幕,红绡像被高手点了穴位一样,动弹不得。
她想撂下鄙视的白眼转身离开,可是不能,问题没解决,只会无限的重复死循环。
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阵阵阴风刮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走到他面前,用尽所有理智挤出一丝笑,“左总,这儿还有我的位置吗?”
红绡的话,明显引起了那一大一小的危机感,两眼淬了毒似的瞪着红绡。想说旁边大把的位置,非要来这里抢。
左震渊似笑非笑的看着红绡,眸色晦暗难懂,转而让大的那个走开。
大的那个不愿意,她坚信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逃不过她的魅力。
她从十几岁开始混迹夜场,在男人之间周旋,给她几分钟,她就能抓住男人的兴奋点,欲罢不能。
所以得知左震渊来帝宫,破天荒的点气氛宝贝,妈咪立刻让她上场。
她半跪在沙发上,撒娇式的紧紧搂住左震渊的手臂,用饱满的胸部上下蹭他的肩。
浓烈的香水味,也一并蹭到了他的衬衣上。
“我让你滚,听不懂?”
他声色骤然冷下来,即便嘴角还噙着淡笑,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宛如锐利的冰棱。
他刚才是客气的说走开,现在直接说滚。
那女人吓得立即坐到末位去,小的那个虽然幸运的留下来,但她不敢再碰左震渊,生怕一不留神得罪了他。
红绡顺势坐下,这个位置还是热乎的,但想到那个女人坐过,心里总有些膈应。
红绡只坐了一半的位置,背挺直,尽量少触碰到其他地方。
陈师襄给她倒了一杯纯洋酒,红绡要掺点绿茶,被陈师襄制止。
“陆董,这就是你不懂了吧,一看你就不常来娱乐。纯酒,象征着纯纯的感情。掺了东西,就不纯了。来,先敬我们左总一杯。”
规矩都是活的,就看你怎么说。
红绡以前在帝宫上班,这种事没少见。
把涉世未深的女孩儿带来消遣,期间就灌酒,口吐莲花似的劝酒词,女孩儿根本招架不住。
最终喝的烂醉,被男人带走。
也有死活不喝的,那男人便像变戏法似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水杯里下药。
女孩儿失去知觉,被男人带走,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在卫生间的门上,贴满了卖迷药的小广告。
红绡甚至亲眼见过那些男人私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yin荡的谈论起药效。
语气之下流,像毒蛇一样,令人憎恶至极。
红绡看待陈师襄,就是这种感觉。
她扬唇浅笑道:“喉咙发炎刚吃的头孢,不能喝酒。以茶代酒,你肯定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女人吧!”
红绡给自己斟了杯绿茶,刚要举杯,陈师襄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把酒杯按下去。
他坐近了些,挨着红绡小声道:“左总在商界的地位好分量,你应该清楚吧?有这个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在公司可以死板,出来玩就要放得开,不好得罪人的。”
“我得罪不起左总,你,我还是得罪的起的。”
红绡冷冷的斜睨着陈师襄:“我是陆氏集团董事长,不是陪酒女。陈总这么放得开,不知在工作上是不是也这样,要不我找人查一查。”
陈师襄明显心虚了一下,说到底,他只是个打工仔,而红绡是老板。
他这个职务,若说手脚干净那是不可能的。
谈个项目捞点油水都是常态,但如果真被曝出来,在这个行业,他是混不下去的。
“陆董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左震渊置身事外的看戏,薄唇含着半根烟笑笑,嗓音幽沉,一字不落的传到红绡的耳畔。
她神色冷淡,一转脸,恢复了淡笑的模样。
“面对左总,我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左震渊挑眉,“是么?”
“左总让我来,我就推掉约会,准时赶到,难道还不够诚恳吗?”红绡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眼底铺满了疏离。
他猛吸了一口,呼出浓浓的白烟。
“约会?据我所知,你的绯闻男友去了济城。”
“哦?那左总是否知道他今天出了车祸?”红绡道:“左总这么清楚他的行踪,顺手再策划一场车祸,轻而易举。”
左震渊偏首,冷至冰点的眸子直视着她,缓缓将烟头掐灭,他的动作里,带着危险的味道。
鼻下呼出一缕烟雾,修长分明的骨节缓缓收紧。
“都出去。”他淡淡说了声。
陈师襄听的很清楚,立即将大家都轰出去,自己最后关门。
他用刚才掐灭烟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必须看着他的眼睛。那渗人的气息,从黑暗中透出来。
“心疼他?”
“我说过,我们之间的恩怨不管他的事,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你认为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会有谁?”
“如果我做,他活不成。”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