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顾不得更多，乔洛洛厉声问道：“何宁是不是在上面？”
没想到乔洛洛会这么直接，韩蕾伪装出来的淡定几乎要绷不住，身体微微晃了晃，得亏身边的女同事搭手扶了一把。
“不是这样的。”韩蕾说，“这里就我们三个女生住，何经理自然在他的住处，怎么可能在上面呢？”
见她不肯承认，乔洛洛也不着急，只是朗声道：“何宁，你忘了你昨天为什么会质疑我了吗？还是你本身就是一个严以待人、没有担当的孬种？”
乔洛洛要用激将法将何宁给逼出来——在看到韩蕾的神态后，她已经差不多能肯定昨晚跟韩蕾发生关系的人就是何宁，当然，莎莎说听到过何宁的声音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不想何宁还没有反应，韩蕾却先急了，红着眼睛差点哭出来，“总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别说了……”
何宁慢慢从墙后面走了出来，有些颓然地站在楼梯上，错开眼不敢直视乔洛洛的眼睛。
昨天晚上喝了许多，何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篝火边上的，只模糊记得，似乎有人在耳边问过什么，之后再恢复意识，他人就已经躺在韩蕾床上了。
赤，裸的，身上遍布暧昧痕迹，而韩蕾正略微蜷缩着窝在他怀里，同样不着片缕，满身痕迹，睡得很熟很熟。
他的大脑当时就当机了，呆怔了许久，才想起他或许应该先穿衣起床，却不想手忙脚乱之下弄醒了韩蕾。
恰巧女同事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忘了带面膜，来找韩蕾借，而门又很恰巧的并没有反锁，她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想到这一早上的兵荒马乱，何宁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一切，只是被动地接受着，包括乔洛洛突然的出现，还似乎一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一般。
房间里所有人都沉默着，任由空气在尴尬而沉闷的气氛中凝滞，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要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
虽然大家昨天一直都在传何宁跟韩蕾之间莫须有的亲密关系，但两人接触并不多的事实也是被大家看在眼里的，本就是玩笑居多，谁能猜到他们竟然真的会睡到一起呢？
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抓包。
到最后，还是韩蕾先开了口，期期艾艾地说：“总监，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何……何经理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什么记忆，所以就干脆当作什么都没……”
“不可能！”乔洛洛跟何宁异口同声，然后又同时愣了一瞬，再度沉默。
何宁并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韩蕾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跟别人上床的女人，这件事自然不能像韩蕾所说的那般，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发生了关系就必须要绑定一生，两人要是没有感情，又哪里能够幸福呢？
乔洛洛并不想逼何宁，但何宁却比她想象的要有担当的多，也想到了她所想到的一切，恳切地对韩蕾说：“韩经理，我们共事也有半年多了，彼此不算知根知底，但基本了解也还是有的。我不想骗你，在此之前，我确实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当然这并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我暂时还没有要恋爱成家的打算。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做的我都不会否认，所以，你若是觉得可以的话，要不我们试着相处一下吧，能接受彼此当然最好，不能接受以后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他说的几乎已经是现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韩蕾犹豫了片刻，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当着乔洛洛他们的面点了头，而她跟何宁的关系，便也就此发生了质的变化。
如此，乔洛洛也觉得没什么不妥，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是领导却也管不到别人的感情生活上，只告诫他们不要因此影响工作和其他同事，就跟莎莎离开了。
走出好远，莎莎才奇怪地说：“总监不是要跟何宁说出国的事吗？好不容易找到他，怎么又不说了。”
乔洛洛一直都沉着脸，又飞快走出几步，说：“莎莎，我记得昨晚韩蕾一直没有喝酒吧？”
她向来心细，又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组织团建有些紧张，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会下意识留心大家的状况，这才注意到韩蕾手边虽然也放了几个酒瓶子，但韩蕾却一口都没有喝过。
一开始还有韩蕾部门的同事去劝酒，都被韩蕾笑着一一拒绝了，一直到乔洛洛生气离开。”
“或许是我们走之后喝的呢？”莎莎宽慰道，“听李钢说，他们喝得挺晚的。”
乔洛洛迟疑点头，这才勉强将这件事给放下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她对安排后续的情况也没有了多少性质，全盘交给了莎莎和李钢，而宿醉后的众人其实也没有多少精神玩耍，到傍晚，众人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还是像来时一样，大家先行开车离开，只是留在后面的除了乔洛洛、樊昊宸他们四人外，还多了一个赵枫眠。
而相比较其他人，樊昊宸跟赵枫眠醒得还要晚一些，几乎是在出发前才堪堪收拾好又略微吃了些东西。
乔洛洛心里有气，对他们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不管他们说什么也只当作没听到，坐上车就叫莎莎走。
莎莎给了樊昊宸一个无奈的眼神，没有迟疑，开车离开了。
不可否认，乔洛洛之所以生了这么大的气，跟之前的梦还是有些关系的。
*
上次团建后，樊昊宸就像是跟乔洛洛失联了一样，不管是发信息还是打电话都只落得一个石沉大海的结局——要不是还能从莎莎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乔洛洛的近况，樊昊宸都要以为她又被什么人抓了。
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将乔洛洛得罪的这么狠了，樊昊宸让卓佳将下午的宫缩全部退后，下定决心要找乔洛洛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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