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耍起了无赖：“妈，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吗，咱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这怎么能是算计呢，我有了困难难道她当亲姐姐的就不应该帮我一把吗？再说了咱们是和她换房，又不是白拿她的，说不定将来得的钱比现在还多呢，您说是不是？”
胡母苦笑着摇摇头骂道：“呸！现在知道是一家人啦，当初你们单位卖化妆品的时候你怎么只给你女朋友买了，就不给你也姐买一份？现在用着人家了就又是一家人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小雯给你出的主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好儿子！！”
“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胡大海见把戏被母亲看穿了却还狡辩着。
“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妈也不是看不起你，你要是有这两下子恐怕早就大学毕业了！”胡母冷笑着。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挖苦什么人呀，我跟您说，您要是抱不上孙子，可别埋怨我！”胡大海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刺向了母亲的心脏，胡母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胡大海吓坏了：“老妈，您没事吧？”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给我滚出去！”胡母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您说什么？”
“滚出去！”
胡大海低下头回房间了，只留下悲伤不已的母亲独自倚在沙发上想着心事。
“老头子，你当初怎么不把我一起给带走呀，留着我一个人受罪我好恨你呀！你儿子现在往死路上逼我呀，老头子，告诉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房间里不时传来母亲的哭泣声。
胡大海心里也很难过，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自己要是有本事，又何必叫母亲左右为难呢？
哭够了，胡母仔细想了想儿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了老胡家不断了香火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为了儿子能娶到称心的媳妇，豁出去了。
面子和孙子比起来，似乎后者对胡母来说更重要。
胡母站起身来想活动一下，头却开始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她找了把止疼片吞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感觉略微好了一些。
“老贾，你觉得小雯这个姑娘怎么样？”胡玫问。“不错呀，夫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给我介绍介绍？”贾正谨笑嘻嘻地看着胡玫。“臭不要脸的我叫你胡说，有你这样当姐夫的吗？”胡玫顺手抄起窗帘竿就打。
听说老妈生病了，胡玫一大早就赶了回来。
胡母正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妈，您怎么了？”胡玫焦急地问。
胡母缓慢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了闺女一眼：“玫玫回来啦。”
“妈你到底怎么了，听大海说你病了可把我给吓着了。”胡玫把外衣和挎包挂在衣架上。
“头疼。”胡母一语双关。
“头疼？去看医生了没有？”
“没有。”
“吃药了吗？”
“没吃。”
“您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吃药？”
“我是这里痛，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胡母指了指自己的头说。
“妈您这是话里有话呀，是不是我们谁招您不痛快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您什么时候学会打哑谜了。”胡玫笑着说。
“还不是让他给气的！”
“谁惹您生这么大气，大海？回头我说说他给您出出气。”
“除了他还能有谁？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胡母叹了口气。
“妈，有什么话您就说，没事，天塌不下来。”
“真的？那我可说啦。”
“您说。”
“大海昨天、昨天不是把那个小雯姑娘给领回家了嘛。”
“您看着不是挺满意的嘛，怎么了？”
“满意什么呀，昨天晚上，大海带回话来了，说那姑娘要和他结婚。”
“结婚？那是好事呀，您不是一直都盼着呢嘛。”
“好什么呀，我心里正别扭呢。”
“妈，您别扭什么？”
“我琢磨着他俩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你弟弟属牛，雯雯属马，老话说得好鸡猴不到头，白马犯青牛，她的属相和大海相克，你说会不会……”
“妈，我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我真是服了您了，您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居然还……”胡玫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笑什么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那个属鸡的表姐不就和她那个属猴的老公离婚了嘛，老人的话是不会错的！”
胡玫：“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二大爷也是属猴的和我二大妈这个属鸡的不也过了一辈子吗？要我说只要他们两个愿意，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胡母点点头：“你说得也是，不过人家姑娘也提出条件来了。”
“什么条件？”
“楼。”
“楼？什么楼？”胡玫不解地问。
“房。”
“妈，您让我猜谜语呐，一会儿楼，一会儿又房的。”
“楼房。”
“楼房怎么了？你快说呀，再不说我可走了。”
“说就说，我豁出去了！人家嫌咱们家是平房不愿意，叫咱们给解决套楼房才肯嫁给他。”胡母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楼房？平房住得不是挺好的吗，现在的楼房卖得正贵呢，一百万都买不了像样的房，咱上哪儿凑这些钱去呀。”要是差个十万八万的她这个做姐姐的会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谁叫自己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呢。可买套房动不动就上百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算上自己这些年攒的私房钱再加上套在股市里的钱也不过六七十万还差得远呢，大海恐怕是半点也指望不上，胡玫面露难色地搓着手。
“小玫呀，你兄弟眼看就奔四十的人了，好容易碰上个他能对上眼儿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胡母试探地说。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胡玫问。
“你……你……”胡母吞吞吐吐地说。
胡玫：“妈，您想说什么呀？”
“我、我说不出口。”
“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快急死我了。”
“那我就说啦。”
“说。”
“小雯不是说想住套楼房嘛，可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我就想……”
“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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