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律言翘着二郎腿，笑而不语地看着屏幕那一边的李云英，像是在看一场马戏团的表现一样。
“这本账本果然是撬开整条锁链的关键所在。”何俊鹏笑着说道。
直到现在一切顺利。
“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工作人员安抚道。
“没用的，就凭你们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两人抗衡，我会被你们害死的。”李云英还是不肯松口。
突然他就像发疯了似的说道，“我是大贪官，我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我认罪，把我抓起来吧，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再问我了。”
“你背后的势力我们也是一清二楚的，即使你现在不说我们也会查明事实，严惩犯罪。你确定要放弃一个立功的机会吗？”审讯人员步步紧逼。
李云英直接垂下头，闭目不言。
在乔律言的再次提醒下，审讯人员又问道，“在李局长家地下密室的时候，那通电话你还记得吗？”
这时李云英抬起头来，很是疑惑。
审讯人员继续说道，“第一通电话明显在为你辩解，可是为何第二通电话已经把你抛弃了，你不过是一个弃子。你再想一下，如果不是他抛弃了你这颗弃子，依照我们的能力怎么可能从那个人手里带走你。”
李云英双目圆睁，汗水从脸上一股股流下。
“那么，你再想想，他到底为什么抛下了你这颗弃子，是不是有他不能得罪的人在施压呢？李局长是聪明人，现在还不明白吗？”审讯人员继续将他逼入绝境。
李云英汗如雨下，他惊恐万分，同事眼珠在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刚才还装疯，现在却如此狡猾。
这一切都看在了乔律言和何俊鹏的眼里。
乔律言笑了笑，说道，“是时候了。”
审讯人员开口问道，“说吧，我们已经盯上云端集团的林壁驰了，如果你现在如实招供，有立功表现，还算是戴罪立功，但是如果我们行动了，那么就算是罪上加罪，李局长好想好想想。”
李云英还是沉默着。
“好，既然李局长不肯抓住这么个戴罪立功的唯一机会，那么我们也不勉强。”审讯人员佯装起身。
“我说，我说，我都说。”李云英一下子崩溃了。
“说吧。”审讯人员说道。
李云英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我可以作证，云端集团的老总林壁驰多次向我行贿，我有证据。”
“当初云端集团的老总找我说是要在P县开采煤矿，说是要开采煤矿，要我开一张‘采矿许可证’，当时他的开价是七位数的，还说以后好处还有的是，让我好好配合。”
“这是你从林壁驰手里收到的第一笔贿赂吗？”审讯人员问道。
李云英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并不是，我们数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我们刚认识林壁驰就给了我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说是交个朋友，再后来，在林壁驰的引荐之下。我为他们牵线，那个人好像是林壁驰的远房亲戚，也是煤矿行业。我从中又收了一笔钱，这些钱我都有记账。”
“继续说林壁驰的事情吧。”审讯人员提醒道。
“其实这个矿场只是一道开胃菜或者是一个跳板。毕竟在P县的盈利虽然不小，但是也是有限的。林壁驰用来最快的时间扩充到了一辈的容量。另外林壁驰还瞄上了H市的一处煤矿，当然在H市他也已经打点好了。期间我为林壁驰提供各种便利，从中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这些行贿受贿款项都有记录吗？”审讯人员打断李云英的话问道。
李云英点点头说道，“对，没错，都在账本上记着，而且林壁驰向我行贿的录音和隐蔽摄像探头的录像也都在我手里。”
“原来这个李局长也是有一手，也是在防着林壁驰，这些小人惯用这样的伎俩，也看得出他们的卑鄙。”
“这是必然的，他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关系而已。”乔律言说道。
“三少，已经审到这个程度了，我们是不是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何俊鹏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乔律言略一停顿说道，“不知何局长是否知道几年前曾经名噪一时的一起拆迁案？”
“我隐约记得，好像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报道，据说是有一个村子的村民坐地要价，价码要到了天价，最终协商解决了。”
乔律言一改冷峻，忍俊不禁地笑着说道：“那些面上的报道何局长也相信吗？”
“难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何俊鹏皱眉问道。
乔律言直言不讳地说道，“没错，这是一场肮脏的官商勾结的暴力拆迁案，据说当时被打伤的村民达上百人，重伤者也有，我已经派人搜寻到了当时的认证和物证。”
“三少果然是神通。”何俊鹏越是和乔律言接触，越是佩服这个男人。
“只不过用了一点钱而已，只要有钱就有人愿意冒险说实话。”乔律言说道。
乔律言所说的那一点钱又是多少呢，何俊鹏不知道，但是唯一确定的是，一定不是一点钱，可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起码对于普通民众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
“三少，这已经是半夜了，您今天也辛苦了。”何俊鹏看了一下时间，对乔律言说道，“再让云端集团的老总睡一个好觉，明天我们就去拜访他。”
乔律言也欣赏何俊鹏这样的人物，不畏权贵，也是难能可贵的。这也是何俊鹏这样的位置的人能够认识乔律言的主要原因，那是因为乔律言选择了何俊鹏。
“也好，我就先告辞了。”乔律言转身离开，阮汀紧随其后。在乔律言上车之后，阮汀又对何俊鹏说了几句。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分钟的交谈就让何俊鹏震惊不已。
何俊鹏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想到事态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这起看似平常的贪污案件，竟然牵扯到了K市。
这种范围的贪污受贿确实是规模不小，可是他的心理却有一个声音，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着乔律言的车远去，陷入了沉思。
不愧是乔律言，这个男人远远比他看到的还要复杂，他是这个局的下棋者，而他本身也不过是这个男人的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只是他作为乔律言棋局中的一颗有用的棋子，这应该也是万幸的。毕竟他也是在利用乔律言，两个人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转身走进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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