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霜霜心里想清楚是一回事，接受不了是另一回事。
想通不代表能接受。
她默默的盯着视线前方不远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总觉得很不舒服。别人说小秋的事，她肯定要查清楚。
可查清楚之后呢？该怎么做？她毫无头绪。真要说惩罚别人，那是将军府的侍女，她罚也理不直气不壮。对于将军府来说，她算是外人。
心里这么想着，纪霜霜有些惘然。该怎么做，她没想清楚，就贸然下了命令。
可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她现在要做的，似乎就是等结果了。
春华也没让她等多久，也可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所以，时间过得比较快。在纪霜霜的感觉中，时间似乎也没过多久，春华就进来了。看到纪霜霜的时候，她行礼道，“奴婢见过夫人。”
纪霜霜摆了摆手，“免礼，你查到什么了？直接告诉我。”她现在就想知道，那事是谁说出去的。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将军府里的人还是不懂吗？
纪霜霜心里想着，眼底全是冰冷。
看出了她眼底的情绪，春华微微低头说着，“夫人，说小秋姑娘的人是杨氏院子里的侍女。”
纪霜霜默然，怎么总有人在她觉得平静的时候搞事？她太好欺负了？还是说，在别人看来，她什么都不在乎？
纪霜霜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看了春华一眼，“杨氏那边的谁？就是从杨氏那里传出去的吗？其他人难道没说过？”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春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在这个时候，春华压根不敢多说。
春华低着头，轻声说着，“回夫人，是从杨氏那里传出来的。具体是谁说的，这个没有查出来。杨氏那边的人，比较团结。其他院子里，没听过这些话。可从杨氏那里传出来后，也有人提及了。”
“哦，这样啊。主使的人是杨氏，和其他人没关系对吧？”纪霜霜反问了一句。
春华：“……”这个问题，她不知该怎么接。总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主使人是杨氏，这种话是随便能说出来的吗？就是她告诉纪霜霜的时候，也只敢说一句，是从杨氏院子里传出来的。多余的话，她是不敢说。
可她不敢说的话，就这么轻松的被纪霜霜说了出来。
她能怎么说？她觉得，是她顾虑的太多了。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没得到春华的回答，纪霜霜反问着。既然话是从杨氏那里传出来的，肯定就是杨氏派人说的。
春华想了想，说着，“夫人言之有理。可杨氏那里……”
“你不用说，我知道分寸的，我暂时不会做什么。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原由罢了。”纪霜霜随口说着，语气淡淡。
春华没说话，对于纪霜霜说的话，她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可她也没办法说什么。她只能说，纪霜霜开心就好。
“好了，你先下去吧。”纪霜霜看了春华一眼，淡然吩咐。
有些事，她都知道了，就不会轻易放过。她现在可能做不了什么，可不代表她以后也做不了什么。
春华心里不想下去，她认为，她得看着纪霜霜，以免纪霜霜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可纪霜霜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就是不想下去，也没法拒绝。只得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她离开后，纪霜霜站起了身子，在院子里面走了几圈。下了一个决定，她可不想轻易放过杨氏，就凭杨氏之前做的事，她放过杨氏就是对不起她自己。
可这个时候，她似乎也不能做太出格的事？
好在，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纪霜霜抬手摩挲了一下手腕的部分。小白不满的探出了头，“你想做什么？能不能不要随便叫我出来？”
纪霜霜眨了眨眼，“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是要害人吗？我跟你说，我就是要修仙得道的蛇，害人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小白一脸坚定的摇头，它是有原则的蛇。
纪霜霜翻了个白眼，修仙得道的蛇？它要不是遇到了她，它怎么修仙得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她倒是没吐槽小白，只是说着，“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我只是想吓唬人。”
吓唬人？小白的眼珠子转了转，反问着，“吓唬人这种事，你也要找我吗？何况，你为什么要吓唬人？你为什么不做出直接用毒蛇毒死人这种事？”
纪霜霜：“……”她觉得，她以前已经够坏了。可她现在发现，那是因为她以前没遇到小白。她现在认为，小白才是最坏的。
起码，她一开始想的只是吓唬人。而小白想的是，毒死人。
有毒蛇了不起吗？有毒蛇就可以随便任性吗？纪霜霜想了想，突然发现，毒蛇好像也是她能指挥的。可她现在并不想杀了杨氏。
她心里清楚，杨氏不是那么好杀的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随便杀人的，我只想吓唬人而已。”纪霜霜摇头，一脸认真的说着。
小白翻了个白眼，它没法理解纪霜霜的心思，“那你去找其他蛇呗，你找我做什么？”它可不想做吓唬人这种事，它是要修仙得道的。吓唬人不符合它的身份。
“因为你有灵性，你的灵性更强。”纪霜霜直接说着。在一开始的时候，她看重小白的原因，就是因为小白的灵性。真要对比起来，她是没见过比小白更有灵性的蛇。
小白忍住没翻白眼，“你确定就因为这个，就想让我去吓唬人？你难道不担心我，除了吓唬人之外，还会杀人？”
总觉得它现任主子把它想的太纯良无害了。难道这人忘记之前的事了？
纪霜霜无奈的看着小白，“你就不能好好做事？有些事情，不是你随便应付就能做好的。更何况，我可不希望你杀人。你的爪子那么白，真要染血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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