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注意身体。”
白草还想叮嘱两句, 耳边手机开始叮咚响起来，抽空看一眼是客服来询问地址的。
“我要去给新地址，你别忙太晚。”
秦殊挑眉, 拿开手机时通话已经被切断。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秘书带着文件走进来, 递到他面前, “秦氏房地产已经拿到内部消息, 得知政府下一块开发区域, 调查过程中发现, 夫人也在关注这件事情。”
“有计划吗？”
“所有筹备的房地产公司中, 傅氏已经开始准备, 看起来十拿九稳，调查得知，傅总的新欢是夫人公司前台。”
“知道了。”
秦晏揭开鼠标垫，继续摆弄桌上一堆零件。
秘书瞧见忍不住挑眉，“还有一件事情。”
“说。”
“沐光已经完成收购, 直接并入新能源, 继续从事生产吗？”
“不并，准备好手续, 过两天把沐光卖掉。”
“？”秘书傻眼，“那你不惜跟科研院起矛盾, 费劲吧啦的抢来是为什么。”
“想要。”
“……”
“还有事？”
“新能源对外宣布……”
“你才是执行总裁, 你做决定就好, 我得留着力气抢家产。”
秘书额头青筋突跳, 强忍才没把拳头挥到这臭男人脸上。
“我不管，你加快了光刻机面世, 情况全变了。”
“所以你一定要稳住局面, 在我把秦氏集团抢回来前可得撑住。”
秘书深呼吸, 假笑着说：“我有个好办法呢。”
“什么？”
“我去把公章给你偷过来，你随便在文件上盖章，让它们落到你名下。”
“斯文人干不出这事。”
秘书气的一把拿起文件，“快看！趁这次招标把秦氏地产搞到手！我帮你计划，两个月内抢下港口，半年内拿下石化橡胶供应，一年内断掉秦氏所有国际贸易！基本这些主要的项目拿到手，秦氏不倒我改跟你姓。”
秦晏嫌弃地看了看他，“你这种傻儿子我不要，言情小说看多了，天凉秦破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样！”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浪费时间在这东扯西扯。
秘书立马变脸，“也不算是大事，一句话就能解决。”
“嗯？”
“我要个人。”
秦晏挑眉，神色戏虐地望着他。
“男人！不要瞎想。”
“哦~”
秘书双手撑在桌上，“钱多，我了解过他经营期间的事，虽然不够果断，却是守家的好人选。”
沐光在他的领导下，从来都是稳扎稳打的逐步上升，再看姚向光这货，半年就给搞垮了。
秦晏摇头，“这人你跟我要没用，那是我妻子门店里的店员。”
“她的不就是你的，直接要来不就好。”
秦晏停下手中翻页的动作，抬眸盯着秘书，“那我把新能源送给她？”
“你疯了！”
“我的不就是她的。”
秘书深呼吸，努力减缓说话的速度，“我的意思是，你同她商量商量，夫妻之间不是更容易交流。”
“有这时间，你可以直接去询问钱多，他愿意回来帮你，会自己跟白草提。”
“越过她要人好吗？”
“你人都惦记上了，现在才问好不好？”
“……”秘书脸有点发热，“知道了。”
……
隔天，秘书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找到钱多。
到的时候，钱多正在给客人称重，他想也没想直接迈步朝里走，突然间，身前就横出一条胳膊来。
“小伙子，后面排队去。”
“？”秘书侧目，这才瞧见身边排了个小短队，刚刚关顾着找钱多，没注意看，“大叔，我不是来买菜的。”
“你这样的人我今天看多了，说什么都得排队。”
“不是，我找他有点事情要商量。”
大叔顺着手指看去，是店铺内唯一的店员，立马横眉怒对。
“那就更不行，人家上班时间，还得给我们这些人装菜算钱，你找他耽误工作怎么办，排队排队。”
“……”
秘书抬手看了眼表，时间完全不允许他在这老老实实排队，只能暂时放弃，想着等邻近下班人少的时候再来。
谁知道等晚饭期间再来，店关门了。
他问了隔壁，“菜店一般都什么时候下班？”原以为在商场里，时间会跟着商场一起走。
隔壁店员，“不一定啊，菜卖完了就下班。”可惜不招聘，不然她都想跳槽。
秘书很无奈，他想速战速决这件事情，隔天堵着人来开门，直接表明来意。
“你是有才之人，不应该在这间小店里浪费时间。”
“？”
钱多盯着眼前人，最近好像经常看他出现在电视上，财经报纸上。
“你改行当传.销了？”
“我不是骗子，我经过慎重考虑，代表新能源聘请你入职研发部，薪资这些……”
“感谢你的好意，我暂时没有想转职的打算。”钱多想也没想就拒绝，转动卷轴，将海报收缩起来，打算开店迎生意。
“为什么？你有需要完全可以提出来。”秘书不相信现在能有人拒绝新能源的邀请，“新能源哦，就是那个生产出……”
“知道，配合国家研究出光刻机的公司，又不是你们公司研发的，还是不要挂在嘴上炫耀。”
“！”
怎么不是！
秦晏耗时两年才研究出来的，偏偏现在不能说。
“沐光现在也被新能源收购，你如果过来，完全可以重新恢复沐光。”
“不了。”公司名都跟他没半点关系，才不要再拿回来恶心自己。
钱多也开始烦了，扭头盯着秘书问，“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不要耽误我工作，我是不会跳槽的。”
……
周采苓重新回到山里时，白草正在混合发酵的有机肥。
山里风大，每次搅拌洒水通风时，积攒的味道都会被去除一些，等到碎草已经和脱水的粪便混合这天，白草已经能接受这种味道，隐隐还能闻到草熟的酸香。
每浮起这个念头，她都觉得自己疯了。
白草摇头甩去这个念头，拉着指导员问，“严格按照你说的办法，腐熟、发酵、去水、干燥，这就能用了吗？”
单看桶里黑乎乎堆着的东西，不仔细看还真分不出来到底是不是泥土。
周采苓直接伸手捏了一把，有些许颗粒感从手中滑落，用力捏一捏也能像泥土一样凝聚一起。
“差不多了，正好我这次回来带了些器皿，我们直接用青菜实验下，我带了点苋菜种子来。”
她转过身，将拎来的大背包给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格格的白色透明板，每格深度半指长，将发酵完成的有机肥填满每个格子。
白草也蹲在一边跟着帮忙，一摞摞容器全部装满后，抱着回到一号大棚，陆陆续续有荠菜和茼蒿被收割走，有片地方又重新空下来。
找来木板垫在土地上，再将容器平放上去，等放好后回头瞧见周指导员从背包里拎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包着湿毛巾，打开后里面装着许多露白的种子。
“担心浪费时间，来之前我先将苋菜种子泡过，直接点播就好。”
白草点头，小心地接过一部分，挨个将种子按进容器的坑里面，有机肥很软，等到全部点播完，两个人才花了半小时的时间。
“有机肥腐熟后已经杀死一切病菌虫卵，避免从根部出事，发酵后的活性成分更容易被植物吸收，相比较土壤种植时间还要缩短一些，这波苋菜，应该二三十天内就能长成。”
“这么快。”白草惊讶出声，要知道她荠菜都等了四十多天才收割。
“到时候大棚可以根据蔬菜的高度，叠个两三层，产量就上来了。”
“什么都能种吗？”
“当然，有机肥内的养分适用于大多数的瓜果蔬菜。”
白草心动中想到当初的疑问，“那这发酵过程中的臭味能处理吗？”
真要依靠有机肥来种植，肯定需要大量才能供应店铺，如果臭味不处理，这山怕是住不下去了。
“当然，正常机器都拥有除臭这一步，会比手工腐熟的味道淡得多，因为发酵过程中也会翻滚通风。”
“那机器多少钱？”白草开始在心里估算，看看置办下来需要多少。
她现在多少明白，单靠自己手工种植，养不活四个人。
“要合作吗？农业今年主推无土栽培稳产技术，相关政策都有免税支持，专人指导建设种植。”
一听到国家支持，白草原本算账的心立马歇下来，跟着走总没有错。
“合作！”
“先不着急，北京城不同于其他城市，周边农村有大量秸秆、豆秸、这些有机废料，主要原材料你算从那走？”
“山上，不是说杂草，树叶都能用。”
“维持三五个月还行，时间长了呢，你都要提前做准备计划。”
“懂了。”她这就开始种植玉米大豆。
白草开始认真琢磨这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腐熟制作有机肥的机器安置在哪里？有了机器就要建厂房，制作加工出产都要分明白。
第二件事情，就是原料，在山上材料和三只小猪能勉强供应的这段时间里，得找到长期合作的人或者公司。
第三件事情，土地大棚还得增加，现在唯一好的是只需要培养槽，不用再费劲翻地，在前两个问题解决后投入生产，种植的作物安置就得跟上，总不能有机物好了，种子种了，一回头地还没好。
如今一看，杜总送来的洒水器倒是正合适，即便大棚增加，也不必再安排过多的人来看护管理。
等白草写写画画把该做的事情列下来后，才发现工厂建成后就不能随便搬走，那以后离婚怎么办？
正纠结着呢，邵美玉敲响书房的门，唤了一声，“太太，钱多找您。”
“恩？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来回跑一趟多累。
“他没说。”
“等等。”白草抄起笔记本，拿起笔朝隔壁小客厅走去，打算一起商量商量。
她一到客厅，钱多就站起来，“老板。”
“坐啊，不用客气，是店里又有人找麻烦了吗？”
不怪她这么想，实在是打店开业到现在，闹事的人太多了。
“不是，就有件事情想跟老板报备一下，电话里怕说不清楚，才专门跑一趟，老板放心，我是等今天菜买完才来的。”
“那正好，晚上留下内部会议，明天顺便带着菜一起去店里。”白草说完冲邵美玉招招手，“小邵姐也留下。”
她认真地将本子往桌上一放。
“咱们菜店的第一次会议，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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