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婉赶到祁墨住宅的时候，祁墨刚睁开眼。
“夫人。”子婴和穆离淡漠的打了一声招呼。
“小墨。”莫清婉担忧的坐在床边看着祁墨，抬起手想要碰下他的脸。
只是，祁墨不着痕迹的偏过头，躲开了她的碰触。
子婴和穆离适时的离开了房间，留下他们两人。
收回手，莫清婉心疼的出声，“小墨，你感觉如何？怎么忽然的又晕倒了？”
字里行间全是关心之意，祁墨抿着唇没说话。
他不了解莫清婉，但也知道她爱祁衡克爱到骨子里了。
不是一个阵线的人，何必说太多。
在祁墨的眼里，莫清婉终究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祁衡克到底是利用她，还是真心待她，谁又说得清呢？
他能看到的是，莫清婉在祁衡克的面前实在太卑微了。
没有得到回应，莫清婉难受的眨眼，“小墨，你还恨妈妈是不是，上一次是妈妈没有能力保护你，可妈妈也没想到你爸爸会动真格。”
她口中的上一次自然是指千霏雨离开井空岛的那一次。
“小墨，以后别惹你爸爸生气了，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生活，不好吗？”莫清婉握着祁墨的手，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在和祁墨说话。
一字一句的，其实都在透露着她对这个家的在乎。
她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放弃了太多，而建起的家，怎么可能会不太乎呢？
祁墨抬起眼眸看着她，忽地笑了声，“和和气气？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我的任何想法去服从祁衡克的命令吗？让我当他的傀儡，是这个意思吗？”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和祁衡克之间就不可能会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祁衡克欠下的债，他会亲自讨回来。
“什么傀儡，你这话就严重了，其实你爸爸只是想让祁家在M国彻底的立足立威，所以只有你娶了简泠，才能让他得到这一切。”莫清婉依旧还是站在祁衡克的一边的。
爱的多的人，即使有了怀疑的念头，也会被自己掐死。
她不愿去怀疑。
祁墨知道自己是无话和她说的，这个女人已经到了没有判断的地步了。
“你回去吧，我和他的事，若不想受伤的话，你还是别管了，也别试图去劝我和他的任何一人。”祁墨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祁衡克和他都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如此简单的结束。
祁衡克要的是彻底的控制他。
而他要的便是祁衡克死！
听到他的话，莫清婉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伸出手的手被祁墨躲开。
祁墨穿上鞋，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想代替他去问她一个问题。
“什么？”莫清婉疑惑的问。
祁墨上前一步，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若我和祁衡克之间，你必须选一个，你选谁？”
对于莫清婉，他说不清什么感觉，或许是原身残留在心中对她的一丝不放心和执念，迫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也许这个问题是多余的，每一次他和祁衡克的争吵，莫清婉都是站在祁衡克的一边来劝他妥协。
“小墨，人生那么难了，为什么还要我去选呢，你和你爸爸，都是我的底线，我不选。”莫清婉固执的回。
祁衡克于她而言是天。
祁墨于她而言是地。
失去了天或地，她的世界都不会完整，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听完她的话，祁墨无奈的笑了，步伐匆匆的走出客厅。
都是底线…
不愿放弃任何一方，只会失去两方。
“少主。”子婴和穆离看到祁墨下来了，恭敬的招呼。
祁墨冷淡的扫了一眼两人，“准备吃饭。”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祁墨不由得回头看了过去，见莫清婉一脸焦急的看着他，神情没有一点的动容，“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别墅吧，你让祁衡克放了爷爷吧，我会去见简泠。”
说着最后一句时，祁墨的眼底满是寒意。
祁衡克想要得到什么，那要看他愿不愿意给！
他的妥协，让莫清婉感到很开心，欣慰的开口，“简泠是个好女孩，你和她好好相处，会发现她的好的。”
祁墨脸色没有任何起伏，淡漠的出声，“子婴，送夫人回去。”
无疑是在逐客。
莫清婉脸色一白，失落的垂眸，失魂落魄的转身出去。
顿时，只剩穆离和祁墨在客厅。
“少主，我去准备饭菜。”穆离笑容清浅的朝他开口。
祁墨点了点头，迈步朝餐厅走去。
待穆离将所有的饭菜端出来时，祁墨抬起眼看向她。
蓦地，穆离心不由得颤了一下，咬了咬唇，一脸的期待。
只是祁墨的下一句话就将她心中所有的期待击垮，“二小姐呢？”
穆离脸色凝滞，眼底浮现着失落和惆怅。
“她回去别墅了吧。”
她并没有将千霏雨和祁衡克的事情说出来。
祁墨握着筷子的手顿了几秒，心底有那么一刻的空落。
她就这么离开了？
一时之间，祁墨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他自己的情绪在作祟。
穆离看到祁墨眼底的失落，顿时苦涩的垂下头，指尖攥着衣服下摆。
“少主，她已经结婚了。”穆离忍不住提醒他。
他明明也只是疏离的称她为“易太太了。”
为什么还要在意她的想法呢？
祁墨抬起眼看向她，似乎在责备她话太多。
“下去吧。”祁墨语气淡淡的命令。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祁墨心不在焉的吃着。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千霏雨。
只是若千霏雨是她，怎么可能不来和他相认？
又怎么会爱上了另一个人呢？
“哎。”祁墨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低垂着眉沉默的夹着菜吃着。
子婴回来的时候，看到穆离站在餐厅门外，步伐轻轻的走了过去，瞥见祁墨正在吃饭，也停了下来。
“千霏雨她在别墅吗？”穆离扭头朝子婴轻声问了一句。
子婴疑惑她怎么会忽然关心这个，不过还是如实回，“我没看到她。”
顿时，穆离冷哼了一声，生气的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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