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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评书屋 > 莫玉琛朱明月 > 心从别处生
 
旧年的最后两个小时,事实上并没有朱明月预料的那么顺利。

寒女士在南锡,不管是有头有脸,还是没头没脸的,都会给几分薄面。在今天这个日子从来都是放下了平日的恩恩怨怨,本来嘛,出来混的,尤其在上流社会里混,谁不会戴个面具,装个好人呢。

偏偏今年有人不给寒女士这个面子。

朱明月站在远处实在不忍心看,倒是姜蘅这个祸害不停的用胳膊肘顶她,言语里尽是幸灾乐祸,“我说什么来着,简如玫那是个女土匪。你知道惹上一个有文化的女土匪有多恐怖吗?等着瞧吧,人家还没开始发力呢。”

“姜蘅,你知道随亿为什么不见你吗?”朱明月再次质疑当初的决定,眼前的姜蘅从头发丝到指甲缝里都带着令人讨厌的气味。

“我们还没熟到可以可以聊这个话题。”他依旧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你这个女人,心眼就跟针一样,除了见缝插缝,还会往人身上最疼的地方插。”

“你疼了吗?”

“当然……不。”他难得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没心的。”

她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啊,千万不要打我的注意。”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顺手又拉了一位侍者,“看热闹怎么能少了瓜子呢。去,给我泡壶差端碟瓜子来。”

“您稍等。”

“怎么,被这小哥帅的眯了眼睛。”姜蘅一手撑着桌子,身子半扭的寻找她目光汇集的地方,“庄简头脑不错,可惜了。”

“可惜不了这场晚宴。”她淡定的收回目光,刚刚那个人有几分眼熟,可一时半刻她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个人长的其实很普通,细细想来并不能想出具体的样子,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有什么可惜的。”姜蘅抖着腿,“被打的姑娘不就是跟着你妈的那位。啧,多可怜啊,娇娇羞羞的,倔强的咬着唇不让那眼泪流下来。啊呀妈呀,太能装可怜了。”

“那也是因为装的有人心疼。”这不,人家父亲还没有怎么呢,朱大太太倒是护上去了。玉奶奶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有些人天生没有缘分。

“要是你装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心疼心疼你。”

“你不是没有心吗?”

“必要的时候可以为你长一颗。”

“不稀罕。”

“我还舍不得呢。”

这场闹剧的起因其实很简单,何家阿狸非要请平南夕跳舞,简如玫自然不会同意,何家阿狸就以平南夕学妹的身份各种挑衅,简如玫二话不多说直接给了何家阿狸一巴掌。

这一巴掌出事了。

何家从新加坡回来,除了何立人顺势而为,很大一部分愿意是因为何阿狸。何家阿狸,大名何碧玉,小时候看过红楼梦指着简玉山要嫁个他,即便远在重洋也没有忘记那个誓言,偏偏简家从都到尾对何家没有意愿,简玉山更是一避避到部队里去了,而简家最讨厌何碧玉的当属简如玫。

简如玫看不惯何碧玉白莲花的嘴脸,虽说她跟平南夕没什么感情,可既然已经是她的囊中物,怎么可能让何碧玉染指。

戴春娇虽然也离开了南锡几年,但却十分清楚什么人不可以招惹。然而阿狸是跟她一起来的,怎么也该照顾好这个孩子。

何立人很是头疼,何家和简家的旧交情并不深,迟早被这一次次的口角磨尽。阿狸从小比她捧在手心长大,性格骄纵了些,尤其在简玉山的事情上近乎魔障。

她为何要邀请平助理跳舞,可不是为了他们在南锡的事业,十足十的是为了挑衅简如玫。可她忘了,这里是南锡。

简如玫的性子谁人不知,她可不是要脸面的人。

“你说谁先认输?”姜蘅噼里啪啦的磕起了瓜子,引的朱明月三番五次的用余光杀他。“庄简不在,你这个老板又见得人,当然了,我这个小股东呢,也只能在旁边看看。”

朱明月不理他,她依旧看着那边的人。很奇怪!虽然有一群人在,简如玫身后站着平南夕,他跟局外人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想他其实更适合她现在的位置,跟姜蘅一起看笑话。

何立人没有动,她印象中的何立人并不是眼前欲言又止畏缩不前的样子,而朱大太太,似乎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热心,反倒是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

她扫了一下全场,陈红线安安稳稳的坐在安谷雨的旁边,没有看一眼不时看过来的唐如景。安谷雨正侧着身跟别人说话,三五不时的点头附和。

朱明锦今天也异常的安分。唐如景的动作并不小,她跟完全没看到般挂着标准的笑,也认真的聆听着一旁朱占国与他人的对话。

简如玫那一巴掌她相信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劝和,假义的也没有,更怪异的,寒女士那方也没有人来。

众人不卖何家的帐可以说的通,何家毕竟在南锡消失了很多年,最近在南锡高调的惹人眼红也很正常。

简家吗?一半人从军,一半人从商。简家的当家人正是眼前的女土匪,女土匪做生意自然是招人恨的。可简如玫如今身后站的可是平南夕,如此这番便是不给平家面子。

朱明月想一定是平南夕的空降惹了祸水,可在场不下三百号人,她这个看着好欺负的表哥也不可能一下子得罪如此的人。

她又溜一圈眼睛,鼻间满溢着龙井的香气。“跟安谷雨说话的是谁?”

那个人坐的很正,说话间都是安谷雨弯腰倾过去,完全上位者的姿态。

姜蘅轻笑,“也不怪你大水冲了龙王庙,朱老太太去的早,那是你七舅公。”

七舅公?她不曾听两位提起有还有亲戚在。“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他押了口茶,满足的赞了句,“你们家的那个亲戚我不知道。”

“你可时为我们朱家鞠躬尽瘁了。”

“你这是嫉妒。”他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讽刺之意,“在南锡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你认识。”朱明月忽然声音一沉,按姜蘅的意思,他应该将朱家相关的每个人打听的清清楚楚的,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认识写写吗?”

不管是哪一个姜蘅都无比的讨厌朱明锦,那么更朱明锦相关的人他也会尽可能的调查清楚。被催眠的安谷雨怀疑写写可能认识朱明礼,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会有不为人知的牵连。

她相信她的直觉。

可姜蘅的反应她还是有七份惊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手里的杯子触不可及的掉在桌子上,幸好会场里人多,叮的声音迅速被淹没,她的手上沾着茶叶,手背被烫的一片红。

“你知道什么?”

她抬眼对上他满是杀气的眼睛,人,怎么会没有心呢,这不是有了吗?

莫名的,她为随亿感到悲伤。

原来,她也是有心的,还是会不时的可怜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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