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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评书屋 > 吾念若初傅湛初玖 > 第173章 喜当爹
 
“怎么了?”我察觉到情况不对,轻声问五叔。

他看了我一眼,勉强笑笑,“没什么。不过,可能会发生一些令你吃惊的事情……”

话没说完,就看见有个人从倒座房的会客厅走了出来。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形。

我愕然凝望着,直到来人走到面前。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下意识问出口。

——没错,从会客厅走出来的人就是自横哥。

他对我笑笑,并未作答,转而直视五叔,唇瓣轻启,“哥。”

等下!

自横哥喊五叔作“哥”?

脑子秀逗了吧!

更令人费解的是,五叔竟然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认可了这个称呼吗?

自横哥的脸上铺满了说不清的笑意,“哥,不把我介绍给……二婶儿吗?”

五叔听了他的问话,轻扯唇角,“二婶儿,这是我家老二,吾自横。”

“吾……自横?”我重复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就见自横哥,哦不,吾自横,上前两步,轻轻拥了我一下。

与此同时,在我耳侧喃语,声线低魅,“玖儿,我们又见面了。”

“行了,别吓到二婶儿!”五叔沉声提醒。

吾自横放开了我,但站得很近,几乎相贴。

“哥,我住哪儿?”他神色泰然地发问。

——从“竞尧叔叔”到“哥”,改了称呼却不怯口。

五叔看向顺哥,没说话,只使了个眼色。

顺哥立刻上前,躬身做出“请”的手势,“横少爷,西厢房已经为您收拾好了,请随我来。”

吾自横冲我眯眼笑笑,“二婶儿,回见。”

说完,随顺哥直奔垂花门。

有个男佣提着个不大的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

一行人消失在门口,我转头看着五叔,“这是怎么回事?”

他顾自迈步,“这里冷,回你房间再说。”

我追上去,超过他,直奔二进院正房。

进屋,五叔去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我手上,“先喝点。”

我端着温热的杯子,“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喝茶吗?”

他坐到桌前,为自己斟了一盏茶,“从今天起,他就住进二进院了。”

“为什么之前你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我拧眉问道。

“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他要住过来。”他也眉头紧锁。

——忽然想起来,他昨晚似乎有心事,却原来是这件事。

“你说昨天才知道他要住过来?那,你早就知道他是你弟弟,对不对?”我抓住了一个话头儿。

五叔抿了口茶汁,“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侧头看着他。

他轻啧一声,“还记得你在医院治疗烫伤的时候,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我点点头,“你说,一个家族丑闻令你颠覆了三观,心情糟糕的情况下,才跟陆非烟走得那么近。”

他垂下了眸子,“十八岁那年,我母亲抑郁症发作、自尽身亡。没多久,我无意中得知,我的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出轨于一个女人,并且还让这个女人怀了孩子。我母亲以命相拼,我父亲才跟那女人断了关系。可是,那个女人并未依约打掉孩子,而是拿着我父亲给她的巨额补偿款,嫁到了吾家的世交凌家。”

我震惊地瞪大了双眸,——谁能想到痛恨小三、屡次加害丈夫外室的傅清雅,婚前竟然也做过小三。

并且,她还让自己的丈夫喜当爹。

五叔接着说道,“这个秘密,最初只有我父亲和那个女人知道,而我是第三个知情者。我父亲过世的时候,那个女人找到我,要求分家产。我当时跟她约定,在她离世之后,才可以让那个孩子回吾家认祖归宗。”

“可是自横哥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凌家的孩子……”我念叨着。

“不过他并不确定自己姓吾。”五叔抬头跟我对视,“那个女人临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她才把儿子的身世说出来,并且要我念在自横这么多年寄人篱下的份儿上,给予他适当的手足情分。”

我润了润嘴唇,“你以前多次提醒我,说自横危险,就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觉得呢?他不危险吗?”不答反问。

我点点头,“这个人,确实有点……说不出的阴郁。”

“你我都很清楚,他回吾家来,并不是所谓的‘认祖归宗’,而是有所图谋。”五叔的目光深邃起来,瞳子里覆满了暗色。

“你指的是,他想谋夺吾氏的产业?”问完,我立马就把自己给否了。

——印象中,吾自横并不是爱财的人。

如若不然,他怎么会不动凌家一分钱!

五叔咬着后槽牙发狠,“他是奔你来的。”

我哑然语塞。

确实有这个可能。

或许,解铃还需系铃人。

“五叔,我还是离开吾院吧?到别处也可以为亚叔守丧。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用三年青春,还亚叔的情债。”我微阖上眸子,“如果食言,我就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用亚叔的眼睛观看这个世界。”

男人缓眨双眸,“你以为离开了吾院,就能摆脱掉他的纠缠吗?相反的,势必更加危险。”

“他能把我怎么样?牛不喝水强按头吗?”我语带不屑。

“别小觑他的能量!”五叔果断做了个总结,“你只有留在我身边,才能相对安全。”

我莞尔一笑,“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之前,让我夹在一对叔侄之间;现在,又变成了一对兄弟。”

他竟然还有心思跟我打趣,“吾家男人都痴迷于你,这应该是血统的缘故。”

我无心听他贫嘴,蓦然想起了一个话题,“之前你说,那是个家族丑闻。是不是亚叔也牵扯其中?”

五叔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没有吗?”我仔细想了想,“亚叔说过,他那段不堪的初恋是在十八岁,按时间推算,第二年,自横出生了……,这中间就没有亚叔什么事儿吗?”

五叔盯着我,足有三分钟,“嗯,这里面确实牵扯到了二叔。”

我单手托腮,波澜不惊地努唇,“说说吧!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二婶儿。”

又一阵儿沉默,他才缓然开口。

“那个女人怀了孩子,我父亲又不能娶她,她便去勾.引二叔,想名正言顺地嫁入吾家。才十八岁的大男孩,当然架不住她的风sāo缠磨,稀里糊涂上了套儿。我父亲念及血缘亲情,直接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给了她一笔巨资,顺便帮她搭上了凌伯年。”

我伏在桌面上,摆弄着茶盏,“亚叔不知道自横的事情吗?”

“当然不知道。”五叔摇摇头,“那个女人转投凌伯年的怀抱,没几天就传出怀孕的消息,二叔当即神伤地去了法国。”

原来如此。

——没想到,亚叔的初恋不堪到了这个地步。

五叔忽然沉声叮咛,“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吾院好好呆着。另外,尽量别单独跟自横接触。”

我直起了身子,两个手掌轻拍桌面,“可是五叔,我真的不想再搅和到你们兄弟之间……”

他还想再劝,门环却传来响动。

吾自横的声音伴随其中,“二婶儿,我能进去吗?”

我跟五叔对视之后,轻咳一声,“嗯,进来吧!”

俄而,吾自横走了进来。

“哟,哥也在啊?”语气一点也不像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人。

“……自……横,”我别扭地唤了一声,“有事吗?”

他没有回应我,直愣愣地看着五叔,“哥,我能跟二婶儿单独聊聊吗?”

五叔鼓了鼓腮帮,“自横,有一点你要明白,她是二叔的遗孀。至少,在三年守丧期间,她都是你我的长辈。”

“这也正是我要提醒哥的!”吾自横当即回道,毫不退让。

“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针尖对麦芒。

“同样的,我也心里有数。”做弟弟的立即回怼。

兄弟俩这个架势,真的让人头疼。

再不镇压,就要造反了!

我腾然站起,用力拍了下桌子,“你们要是继续像两只乌眼儿鸡似的掐来掐去,就都给我滚出去!”

手掌有点疼,把满盏的茶汁都给震洒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之后,五叔站了起来。

“自横,你最好规矩点。否则,别怪我这个当哥的不客气!”警告完,瞟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屋子里静了一会,吾自横坐在了他哥坐过的位子上。

“玖儿,实话跟你说,我是不会错过你的!”顿了顿,眸光闪烁,“之前那些年,因为寄人篱下,我必须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恨,更不敢爱。现在不同了,我可以挺直腰杆,可以追求我喜欢的人和事。”

我望着他新换的斜庞克发型,样子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

少了几分敦儒呆板,多了一丝神采飞扬。

就连表情和眼神也更加自信。

“自横哥,我现在的身份是吾战的遗孀,而你,是吾战的侄子。不可能在一起的,明白吗?”必须让他面对现实。

他却淡然一笑,“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我有点懊恼,“可是我在乎。再者,哥,你我之间完全不合适!我把你看作兄长,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他往前倾着身子,近距离与我对视,“玖儿,知道吗,你是我的初恋!从你梳着小脏辫、穿着棉布T恤、破洞牛仔裤和帆布鞋出现在凌语橙的成人礼上时,我就喜欢上了你!”

如此执迷不悟,我只能下点měng料、放个大招了。

不过,伤敌八千,可能要自损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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