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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评书屋 > ABO头号芋圆傅尧诤肖乃屿 > 25 CP22 “0624”(前世线)
 
肖乃屿最后还是用自己的卡付了这笔维修费。

从小到大没人给他过过生日,他对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至少应该是冬天。

他想去问一问傅先生,弄清楚究竟是他记错了还是自己记错了。

可站到书房门口时还是犹豫了,钢琴坏了以后,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不止隔了这一道门,

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他最终还是收回了已经握住门把的手,只走回卧室,给福利院院长打了电话。

年近60的院长在电话里感慨道:“你的生日是12月啊,我记得很清楚,警察同志领你到福利院的那一天也是在下大雪。我还说你这孩子可怜,在严冬出生,在雪天被抛弃,命里注定是苦的。好在你现在有出息了,日子总归跟苦是沾不上边了。”

肖乃屿4岁时被父母抛弃在垃圾桶旁,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妈妈笑着跟他说在原地等着,她和爸爸马上就回来接他。4岁的小孩就站在墙面标着“可回收垃圾”的角落里傻傻地等了2个小时。最后被好心人发现不对送去公安局时,他整个人几乎冻成了“雪娃娃”。

小孩冻得脸都麻木了,眼泪是不是热的都无法感知,却还傻傻地抓着警察叔叔的衣角问:“我妈妈,妈妈会来接我,我要回去...等着。”

警察叔叔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去了一趟医院又很快被送去了福利院,他长大了一点后才从院长口中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赌徒,在被起诉遗弃罪之前就已经因为非法赌博进了监狱。

肖乃屿不知道他们的刑期是多久,一眨眼十几年都过去了,也许已经被放出来了,也许还在监狱里苦熬日子。

但这跟他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院长在感叹他命途多舛,可肖乃屿自己却没什么感觉,这通电话打完,他也只纠结于自己的生日日期。父母如此不靠谱,那万一,自己的生日真是个错误的数据呢?

他知道姚清之前特地查过自己的背景,傅尧诤的书房里也有这份资料。

傅氏的财权可以保证那份调查资料上的信息是准确无误的。

他只需要以那份资料上的数据为准。

也许,自己真是六月出生的呢?

潜意识里,他还在期盼着傅先生是真心想为自己过生日的。

于是到了晚上,在确定身边的alpha熟睡后,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噪音,他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悄悄溜进了书房。

一眼就看见被压在相册下的那份文件袋。

那本相册肖乃屿并不陌生,他不止一次碰见傅先生抱着那本相册落泪。

肖乃屿曾经好奇过里面的内容,可傅尧诤连碰都不让他碰,平时都是小心翼翼地锁起来的。今天却放在了这么显眼的位置。

大概率是忘记收起来了。

傅先生今天在书房呆了一下午,也许就是在看这本相册。

现在相册就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肖乃屿却忍住了去翻阅它的冲动。

他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

他只想拿到那份记录自己所有信息的文件,确认自己的生日究竟是哪个月份。

他伸手去拿那份文件袋,抽离的时候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肖乃屿稍稍用了力,文件袋被抽出来的同时,那本相册也不慎滑落,Omega没料到这个画面,也来不及接住。

那本深蓝色的相册以边角着地,几张照片随着风干的玫瑰花瓣散落到地上。

动静不大,肖乃屿却吓了一跳。

他顾不上文件袋了,只匆忙蹲**收拾起这些照片。

书房的灯太亮了。

那几张正面朝上的照片不顾肖乃屿的意愿自动钻入了他的眼睛里。

这些照片都有两个主角,肖乃屿最开始注意到的是傅尧诤,这大概是他十七八岁时的留影,少年时期的傅先生面部表情丰富了许多,照片里面的笑都是发自真心的喜悦,偶尔也搞怪地冲着镜头扮鬼脸。

即使跨越了十年的时空距离,肖乃屿也能凭着这些照片真切地感受到傅尧诤十八岁时的快乐。

然后他才留意到照片里的另一个主角,这位主角和傅尧诤年龄相仿,他长相清俊,举止没有傅尧诤那么活泼夸张,大多数时候只是温和含蓄地冲着镜头笑着,即使只是定格的画面,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样端正的一个人,肖乃屿只是定睛看了一眼,却猛然觉得后背生寒,他用右手遮住这个少年的下半张脸,只盯着他的眉眼看——如果只看眼睛,这个少年几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后背的寒意遍布全身,他在一张十年前的老照片里看到了每日在镜子中才能看到的自己!

他收回了手,又去翻看其他照片,很快就意识到,不管这个人做出什么表情,那双眉眼几乎都和自己别无二致。

他慌了神,逃避似地把这些照片塞进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被掩盖在玫瑰花瓣下。

肖乃屿拿起那几片还带着香味的干花瓣,看到那张庆生的合影。

那位少年是寿星,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十八岁的傅先生就坐在他的身边,眼中带笑地望着对方。

右下角,依然印着老照片特有的日期:2005年6月24日

6月24日。

也是傅先生口中的“我的生日”。

肖乃屿似乎懂了什么,又抗拒着不想懂了。

他拿起那张照片,细致地把它规整到相册里。

所有的干玫瑰花瓣也都尽数夹进相册的每张页面里。

合上整本相册时,他才发现扉页上还别着一朵完整玫瑰花标本,玫瑰根茎的右下角,用黑色钢笔签着两个字:“吾爱。”

肖乃屿用食指滑过那两个字,自然认得出来那是傅先生的字迹。

他似乎已经有答案了,可还是机械地拆开了那份文件袋,找到了印着自己所有个人信息的那一页纸,生日那一栏上,明明确确地标注着:“12月24日。”

他没有记错自己的生日,是傅先生记错了。

他记成了,另一个人的生日。

那个人才是傅先生的“吾爱”。

肖乃屿看了一眼相册又看了一眼自己自作多情翻出来的文件,忽而自嘲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低哑似哭泣,在寂静的夜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今夜过去,没人会知道有人在书房里哭过一场。

夹着玫瑰的相册安然地躺回了书柜上,那份文件依然被它压在下面。

一切都还原成了最初的样子,唯一被留下的痕迹,大概就是那个被规整整齐的文件袋里的某一页上,沾染了几滴抹不去的泪渍。

——

“生日”的那天上午,傅尧诤天未亮便起了床,他精心打扮了自己,去花店取了那束早就预定好的新鲜玫瑰。

姚清派来的司机早早候在停车场——每年这一天,傅少爷总是握不好方向盘,连去陵园这一段路都必须假手他人。

心理医生给他治了三年之久,才勉强缓和了他的PTSD,但到了这一天,所有的药物和心理疏导尽数作废。

司机将车平稳地开上了高架,今早是阴天,半路上就下了蒙蒙细雨。

被少爷抱在怀里的玫瑰散发出清香,司机闻着却只觉得心情压抑。

他是傅家的老人,知道所有的往事。

夫人每年都叮嘱他,这一天要看好少爷。

他不敢有一丝懈怠。

半个小时后,车稳当地停在陵园外。

雨小了一些,但还在下着,雨丝落到人的皮肤上,像在挠痒一样。

傅尧诤没有撑伞,他抱着那捧心爱的小花,一步一步地走进陵园。

他曾经也这样捧着一大簇玫瑰,跪地向林迟疏求过婚。

他答应过小疏,以后每年生日都给他送红玫瑰。

时移事易,物是人已去,他依然固执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

那抹孤单的身影最终停在一处墓碑前。

林迟疏的墓孤独地设在一片小花园里,占尽了风水优势。

傅尧诤单膝跪地地蹲**,他眼里的深情与悲哀终于投射在了对的人身上。照片上的人温温和和地笑着,一如生前,却无法再给出任何回应。

傅尧诤垂眸,苦涩地轻声说:“今天下雨了,我又没带伞。没有你提醒,我总是记不住这些事。”他开始拔地上刚刚冒出头的小青草:“你让我忘了你,我做不到。医生说这是病,治了三年也没见好,其实这样病着也挺好的。但是现在却找到‘药’了。”

“迟疏,他和你很像,但又不一样。有时候我也恍惚了,不知道自己把人绑在身边对不对。但我对他好,总归是因为他像你。”

“我知道你又要骂我不清醒了,你骂吧,我听着。”他拔完小草,抬手扫掉墓碑前那一簇枯掉的满天星。转而将自己手中生机勃勃的红玫瑰放到了上面,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生日快乐,小疏。”

“我哥哥,不稀罕你的这句生日快乐。”

身后响起了令他厌恶的声音,傅尧诤恶狠狠地转头看去,林迟越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衣,同样冷冷地看着他。

“他从来都不喜欢玫瑰这种烂俗的花。他喜欢的是满天星。哥哥给我数星星的时候,亲口和我说的。”林迟越弯身,拿掉那捧红玫瑰,重新放上一捧开得正盛的满天星。

“你哪来的脸来看他?!”傅尧诤一把钳住林迟越的手腕,顺势将他推开。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傅尧诤。”林迟越恶毒地反问:“你身边,不是有新欢了?”

“...你别动他。”

“别动谁?你让我别动的那个人是哥哥,还是那个肖乃屿啊?”

“傅尧诤,你分得清这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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