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替她开心。
顾城歌抬着头，看着好脾气替她举起手机接听的蒋博淮，突然觉得柯小然带来的这个好消息，远远及不上眼前之人的目光。
粉丝什么的，有这么一个，足矣。
顾城歌抿着唇，也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柯小然又嘘寒问暖了半天，最后还是手机低电量提示，她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混得不错。”
电话挂断，蒋博淮十分中肯地点评了四个字。
顾城歌被他这揶揄的语气逗笑。
“听小然胡扯，”顾城歌摇了摇头：“也就是这几天热度在罢了，我又不是明星，有什么好粉的。”
蒋博淮却并不这么认为：“谁说所有的粉丝的偶像都必须要是明星了。”
“比如？你么，你的偶像是谁？”顾城歌半开玩笑的发问。
蒋博淮低垂着眉眼，微微蹙紧的眉头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终于，就在顾城歌以为他并不会给出一个答案的时候，蒋博淮却突然开口。
“克莱伦斯·丹诺。”
蒋博淮的声音很轻，但是顾城歌却听清楚了，瞳孔也瞬间地震，睁大了眼眸中全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或许并不清楚这个人是谁。
但她却是知道的，因为作为美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辩护律师，因为父母支持废奴制，克莱伦斯·丹诺一生都支持黑人，在他的律师生涯之中，成功解决了许多疑难杂案，并为劳工领袖以及有色人种等等形形色色的弱势群体进行了无数次精彩的辩护。
顾城歌当年曾经在蒋博言书房中的架子上，看到过《丹诺自传》，虽然博言并没有说过丹诺是他的偶像，但是他选择学法律，正是因为深受丹诺事迹的影响。
“砰砰砰！”
顾城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蒋博淮的这个回答，是不是就是在肯定她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顾城歌吞了吞口水，正准备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欢快的声音。
“Ryan！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啊。”
顾城歌跟蒋博淮都是一怔，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牛油果绿色的影子从执行导演一行人的身后闪了出来，头发梳着两个麻花辫，看起来小女孩一般地俏皮可爱。
正是之前在拍卖会上跟顾城歌有过面缘的乔黛儿。
“乔小姐，”执行导演显然没有想到乔黛儿跟蒋博淮夫妇是认识的关系，不仅认识，看起来还格外的热情，顿觉有些头大。
难怪说他们刚跟乔黛儿的经纪人谈到合同，对方就这么积极主动地直接找上门来了。
现如今看来，找她来给姚木子接班，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你怎么在这儿？”蒋博淮显然对此也颇为意外，乔黛儿脸上一副很是受伤的神情。
“木子姐姐跟小原都遇到了意外，作为朋友我当然要来探望一下了，哦当然，也是因为我的档期正空着。”
乔黛儿丝毫不掩饰自己此行的目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顾城歌身上。
这一瞬间，她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复杂，有艳羡，有醋意，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佩服。
最后到了嘴边，开口是：“嫂子的情况还好吧？我看了视频了，真的好吓人，幸好最后大家都被救下来了。”
面对如此温顺，如同小白兔一样，丝毫没有针锋相对意思的乔黛儿，顾城歌也诧异的不行。
当然更让她惊讶的，还是乔黛儿口中的那个称呼。
要知道一个多月前，对方看到自己那神情还觉得她是不择手段上位的心机婊呢。
现在竟然主动地开口称呼她为嫂子。
顾城歌看着乔黛儿的目光，或许是今天这个元气少女的妆容以及混血儿特有的灿若星辰一般的眼眸，顾城歌很难在里面看到半分虚伪的意味。
真心实意地，关怀么？
执行导演见到这一幕，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女人的直觉，还以为接下来要面临一个修罗场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乔黛儿只是跟蒋博淮夫妇认识的熟人而已。
于是执行导演笑着开口：“没想到黛儿你跟蒋总他们之前就认识，那倒是省事儿了，姚小姐的伤势比较重，估计没有办法来参加后续的录制了，所以节目组这边联系了黛儿，接姚小姐的班。”
其实接班姚木子的事情在意外发生之前节目组就做了准备。
原因无他，当然是某位姚姓女艺人自己作的。
执行导演跟姜导演汇报了姚木子那一番“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言论之后，姜导演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乔黛儿的资料给执行导演，让她联络。
毕竟娱乐圈新人有的是，你不配合，换一个就是了。
有金主有后台又算得了什么，说得好像别人没有似的。
比的不过是谁的金主后台硬罢了。
这个姚木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自己傍上的某领导会比蒋总更多金有实力。
更何况她那是地下恋情，人家另外一个是实打实的婚姻关系。
执行导演这一番话说完，立刻偷眼打量蒋博淮跟顾城歌的反应。
让她有些忐忑的是，蒋博淮严肃的神情并没有半分的松懈，甚至好看的眉毛还轻轻皱了起来，显得有些不悦。
到底还是撞到枪口上去了么？
执行导演心中一阵不安，好在这时候顾城歌开口打破了僵局。
“这样么，那恭喜节目组还有黛儿了，不过就算是认识，做起任务来我也可是不会手软的哦。”
顾城歌这半开玩笑的话很好的缓解了执行导演紧绷着的神经，让氛围瞬间松懈了下来。
乔黛儿闻言起初怔楞了两秒，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十分配合地笑着点头：“那是当然，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虽说她们二人之间现如今似乎并不是能提及友谊的关系。
但凡事总有开始。
节目组选人并不是她能左右的，她也无权干涉。
只要对方没有恶意，顾城歌自然要泰然处之，理性对待。
当然，她希望乔黛儿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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